邱曉芸在鼻子裏嗤笑了一聲,“不識貨?行,那我再問問你,你脖子上那條珍珠項鏈哪來的?”
向晚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掉入了一個陷阱當中,想爬出來都難了。家具還好,首飾的事兒可就大了,這其間可以充滿曖昧,任憑人無限遐想。邱曉芸是有備而來,她不能隱瞞什麼,隻能實話實說。
“是……從齊藝那裏買來的。他說,是朋友從南邊捎回來的,你不喜歡,又沒有別的女性親屬,就問我要不要。我看著挺好看,就……”
邱曉芸眉毛一挑,“嗬嗬,買來的?你說說你花多少錢買的?”
向晚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三百。”
“三百?”邱曉芸突然仰頭大笑了,“多麼滑稽呀?三百塊錢買一條天然的珍珠項鏈?我告訴你,那條項鏈是純正的天然珍珠,一萬多塊。齊藝他花一萬多塊買的項鏈,三百塊錢賣給了你。聽起來多麼好笑啊,看來你還真是不識貨。是不是啊?”
她轉向了孫明星和周虹,那兩位早已經瞠目結舌,傻傻地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
向晚顫抖著手從脖子上摘下那條珍珠項鏈,看著,看它耀眼的光澤,心裏暗暗地咒罵著自己。人太簡單的時候,就容易被人認為是白癡,也會做出白癡一樣事情,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如今,就算自己長了八十張嘴,也說不清自己的清白了。邱曉芸如何羞辱她,她也隻能忍受。
“對不起,邱女士,我會把它還給齊藝,還有,家具那邊的事,我也會給你個交待。我向晚不是隨便占別人便宜的人,發生這些事,我隻能說自己愚蠢,井底之蛙,沒有見識,讓邱女士你見笑了。”
邱曉芸冷冷地盯了她一會兒,慢慢開口說道,“我今天來,主要說的可不是這事兒。錢我有的是,我不在乎賠了多少。我在乎的是,齊藝他有沒有花心。我在乎的是,有沒有不要臉的女人在外麵勾引我老公。我今天來,就把話擱這兒,就算先給你一個警告,你這兩位同事也幫你做個見證。我邱曉芸給你留一次臉,看在你沒有見識的份上。從今天起,你斷絕和齊藝的來往,至於他早先給你的我都既往不咎。如果你不聽勸告,繼續破壞我的家庭幸福,你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你這張臉也就別想再要了。”
邱曉芸說完,站起身來,向孫明星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咋回事兒,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扯著我家齊藝往壞道上走,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咣當一聲,邱曉芸把門摔上,揚長而去。留下向晚僵直在那裏,臉色紅紫,渾身瑟瑟發抖。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生平還會遭受這樣的羞辱,她這三十年,清清白白地活著,不消說她的身體,就連她的手都沒被第二個男人碰過。怎麼就會因為男女關係問題被人家的妻子上門來羞辱責難呢?齊藝確實和她走得很近,可是她自己並沒有覺察到他有不軌之心呀?除了給自己的關照,他沒表現出來一點對她的覬覦之意啊。而邱曉芸,又是從哪裏得知了這麼詳細的情況呢?
沒有誰比孫明星更清楚這中間是怎麼回事,向晚活生生是被自己推進這汙水坑的,齊藝對她真動了心,他最清楚。可是邱曉芸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他也在心裏畫著魂兒。又看向晚那可憐的樣子,心裏真是萬分不忍,幹咳了一聲,說道,“向晚,你別往心裏去,你是不是那樣的人,我和周虹還不知道嗎?周虹你說是不是?”
周虹連忙附和,“是啊,向晚,別往心裏去,這個邱曉芸就是捕風捉影,胡亂猜疑。你要是有那事兒,那這天底下可真就再找不到貞潔的女人了。我們都支持你,你就當……剛才聽了個沒味兒的響屁,過去就得了。反正咱也沒幹啥見不得人的事兒,以後又能怎麼樣?”
向晚的眼淚撲簌簌地一串串往下落。今天的臉她丟大了,幸好跟前隻有這兩個要好的同事,還不至於讓她‘名揚天下’。以後呢?以後會發生什麼?她可以做到再不和齊藝交往,可是齊藝會怎麼對待這件事?
她決定主動找齊藝談,把這件事扼殺在萌芽中,把他給她的還給他,從此與他劃清界限,這對各自的家庭和名譽都有好處。終於熬到了中午,趁孫明星和周虹都先走了,準備給齊藝打電話,不想,還沒等她找到齊藝的號碼,齊藝竟先把電話打到她這裏來了。
“向晚,你下來,我在你門口呢,我找你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