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洪金燁已經被浸泡在血泊之中,眼神業已暗淡無光,眼見是活不成了,但強烈的求生願望支撐著他還在苦苦哀求洪衛東:“衛東,看在你我同為洪氏血脈的份兒上,求你留住我的三魂七魄,再帶回咱們基地的人間血池地獄,使我能繼續修煉,好早日轉回人形,你放心,這掌教之位我馬上讓給你,並忠心耿耿地輔佐你,壯大金丹教的發展,好不好?”
“四叔,你知道你為啥會落得今日曝屍古墓的地步嗎?”洪衛東蹲下身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柄仍在往外淌血的管叉,說道。
“你不敢說了,是吧,那我替你說,沒錯,就是養虎遺患,你當初如果不留下我,就不會有今天,對吧?所以啊,我要吸取你的教訓,要斬草除根,不留一點隱患,哈哈”洪衛東仰天狂笑了幾聲,而後右手一使勁,那柄狀如蜂尾針的管叉尖頭就從洪金燁的胸前冒了出來,洪金燁一口黑血吐完,就象塊破布一樣俯麵趴在了冰冷的石地上。
這種場麵,實在是太出乎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的意料了,本來我們都以為這洪金燁在擊敗墨非命、搶得蘇魯碇之後,下一步就會夥同洪衛東對我們下手,而且都做好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的準備。
可沒想到,他們金丹教窩裏反,洪衛東僅用一把混混們的街戰利器——管叉,就輕而易舉地要了那神通簡直可以通天徹地的洪金燁的老命,這一切也太富於戲劇性了吧。
可不管怎麼樣,事實就在眼前擺著呢,洪金燁,一個曾經在雅克什風雲一時、外罩優秀企業家光環、實則為邪教金丹教掌教及一貫道分壇堂主的梟雄,即將成為過去式。
“嗬嗬,洪世叔,你也別死不瞑目,這就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一代更比一代強,蘇魯碇我就替你保存了,放心,我會用蘇魯碇吸收掉你的三魂七魄,省得你他媽再出來害人,嗬嗬”墨非命見洪衛東發泄的也差不多了,洪金燁也已經是氣若遊絲、進入彌留狀態了,便推開扶著他的手下,一瘸一拐地走過去,要從血泊中撿起那支蘇魯碇。
那蘇魯碇果然有股邪氣,剛才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完全被這手足相殘的一幕吸引住了,根本就沒留意那支蘇魯碇,直到墨非命去拿那支蘇魯碇的時候,我們才驚訝地發現,洪金燁的血液竟然已經被那支蘇魯碇的矛杆吸收了大部分,原本黑色的矛杆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就像一隻吸血蝙蝠的肚子。
“戰神出世,必須時時以鮮血供奉,洪金燁能有幸成為戰神的祭品,也算是他的造化啊,嗬嗬”墨非命對於蘇魯碇的矛杆可以吸血似乎早就了解,所以並沒有象我們那樣詫異,反還很有閑心地出言揶揄洪金燁。
“衛東大哥,不,洪掌教,如今絆腳石都已經被踢開,洪金燁死了,我爹也被我吸收了,接下來,就該咱哥倆大展鴻圖了,沒說的,用你們在北方藥業的秘密基地為養屍地,我用蘇魯碇召喚起那些深埋在海拉爾草原的日軍鬼魂,到時候,咱們可就不是稱霸一方,而是要稱霸世界了,哈哈”墨非命拿起那支蘇魯碇,眼中射出與洪金燁一樣的貪婪、狂亂、迷離的神色,並象囈語似的說出了一番貌似很滑稽的話語。
可我和胖子,還有沈涵誰都笑不出來。因為,結合洪金燁和墨非命的話,我們隱約感到,這支邪氣衝天的蘇魯碇似乎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可以將死去千載鬼魂複活。
因為,隻要想想此前墨邪子、墨非命父子處心積慮地搶奪幽閉著冷奇峰魂魄的摩嗌淨水瓶,試圖催活在建興大酒店下的日軍秘密基地的鬼魂,而洪金燁也是打著建北方藥業的旗號,在胖子家的平房區偷偷建起了養屍地,並蓄養了一批鬼魂等事情,便已經是一目了然,他們這麼做,無一不是在嚐試召喚並禦使鬼魂的實驗。
再聯係到尹川山曾給我們講過的位於海拉爾草原深處、埋有4萬名諾門坎戰役陣亡日軍屍骸的秘密墓地,以及洪金燁和墨非命的手下先後出現在那裏,並上演了一番暗戰的情形,完全可以說,他們都在覬覦那塊埋有4萬名日軍屍骸的秘密墓地,並企圖將那些死了幾十年的日軍屍骸起死回生,但卻始終無法得逞。
那麼,他們缺少什麼條件呢?
直到現在,我才徹底想明白,想解開這一切的謎團,鑰匙隻有一把,就是那支蘇魯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