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可別JB拽詞兒了,撒逼楞地說吧,到底咋回事兒?”見胖子又要人來瘋的臭得瑟,我趕緊插話截住他。
“好吧,書說簡短,反正你們聽了也不給錢,我就省點兒電,長話短說了。”胖子抹抹嘴,點上根兒煙,盤腿坐在長條板凳上,向我們講述了在滿歸分手後,他與魏二愣子一路上遭遇的怪異奇事。
死胖子不愧是老師出身,語言表達能力絕對一流,隨著他那略帶哈爾濱口音的東北話娓娓道來,我們堪稱收聽了一部評書版的《人在囧途》,隻不過,這死胖子是讓同行的魏二愣子囧得夠嗆,被瘧得夠嗆。
且說滿歸分手後,胖子和魏二愣子先是坐中巴車來到了黑龍江省的漠河縣,胖子堅持要打一輛出租車去北大河林場,結果問了好幾個司機,一說要去北大河林場,立馬踩油門走人,氣得胖子都要打110投訴他們拒載了。
最後,還是魏二愣子輕車熟路地聯係上了一輛好像從北朝鮮收來的、四麵透風、除了喇叭不響、其他地方全響的破夏利,顫顫巍巍地朝北大河林場駛去。
中巴駛離漠河縣城不久,即進入了坑窪不平的山道。這大興安嶺的山道雖說不及蜀道那樣九曲十八彎,可是,當胖子探頭看看山道與下方幽穀近二三十米的落差,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說,你找的這是啥車啊,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走一步喘三喘,還他媽直哆嗦,坐得我心驚肉跳的。”胖子看著坐在他旁邊、一臉陰笑的魏二愣子,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跑這道,你就是開寶馬,也保不齊會掉道,看見沒,這一路上全是減速慢行的警示牌,可每年照樣得死上幾口子,全是車掉道摔死的,骨頭渣子都撿不回來,嘿嘿”魏二愣子似乎成心嚇唬胖子,什麼刺激人說什麼。
“別扯淡了,你當我是山炮呢,這麼好糊弄,你和你爹總跑山,那你們不是已經死了N回了,咋還這麼活蹦亂跳的為害人間呢?”胖子知道魏二愣子是故意危言聳聽,所以當即揭穿他。
“我們爺們沒出事兒,不是命大,而是借好人光了,懂不?看見前麵開車的司機沒,”魏二愣子一直駕駛室裏門頭開車的司機,“這哥們腦出血,死了三天了,都裝棺材準備煉了,又活過來了,滿嘴淨是鬼嗑,誰也聽不懂。有見識的老人就說,這小子命裏帶煞,閻王爺怕收了以後給地府惹麻煩,又放回來了,所以,這種人命死啦硬,連閻王爺都不收,你說坐他的車還能出啥事兒?”
“哦,我擦,這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胖子看了看那個胡子拉碴、麵如癡呆的司機,吧嗒吧嗒嘴,沒再吱聲。
這當兒,魏二愣子從背包裏翻出一瓶二鍋頭,兩個醃過的毛雞蛋,自顧自地喝上了。謔,這味兒把胖子熏得,趕緊把魏二愣子攆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自己獨占後麵一排座。
山路崎嶇,兩邊除了樹就是岩石,走了一段,百無聊賴的胖子迷迷糊糊地就打起了盹兒。
恍惚中,胖子好像來到了一處霧氣彌漫的樹林裏,隔著如紗的薄霧,他意外地看到林菲兒正滿麵愁容地望著他,還衝著他直擺手,似乎在暗示他什麼。
胖子一見林菲兒醒了,大喜過望,邁開虎步就林菲兒那裏跑,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麼跑,總是跑不到林菲兒跟前兒,而林菲兒見胖子急的都要吐血了,就更加急迫地擺手搖頭,好像在勸阻胖子不要再徒勞地白費力氣了。
胖子都快急瘋了,就大喊道:“妹子,你倒是和我說句話啊。”
林菲兒珠淚漣漣,但還是一言不發,隻是向前邁了兩步,然後舉起右手朝脖子做了個橫切的手勢,隨即轉身向霧裏疾走,漸行漸遠。
胖子大急,拚命想追過去,可腿如灌鉛,抬都抬不起來,胖子急出了一身冷汗,嘴裏祖宗八輩地罵娘也不濟事,最後,他的意識好歹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可整個人就像被魘住了一樣,心裏明白,可就是睜不開眼睛,手腳也動不了。
突然,司機一個急刹車,胖子“嘭”的一下撞在了司機座椅的靠背上,才總算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