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個曾經立誌要當喬四爺第二的、大有前途的黑社會好苗子被懵懂的愛情禍害成這樣,我的心情時更加的鬱悶。
他大爺的,不管胖子的這段愛情是自以為是也好,是單相思也還好,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也罷,好歹人家也算經曆過,是過來人了,就算是去拚命,人家也有為之拚命的理由啊。
可我呢,打小就被鬼禍害的夠嗆,好容易跟頭把勢的長大成人了,還沒等墮落呢,又上了17組的破船,接茬繼續和鬼玩兒,而且越玩兒越大發,竟然還要主動去找鬼死磕,多懸呢!
萬一我要是掛了,就隻能以處男的身份混跡在一群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鬼魂中去投胎,那可真是冤枉他媽給冤枉燒紙,冤枉死了。
我正胡思亂想,林菲兒再次轉過頭來:“二位,是不是查看一下裝備,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別說,林菲兒不愧是17組的幹練之才,無論是麼時候,做事總是有條不紊,從容淡定,令一直患得患失的我自歎不如,隻是不知道如果間歇性天然呆的胖子真的娶了林菲兒的話,一個586的處理器配上一個頂級的控製器,又會是怎樣一番羨絕古今、驚心動魄的景象。
不過,林菲兒的話確實提醒了我們,畢竟一會不知道要麵對什麼樣的場麵,該準備的家夥還真不能大意。想到這兒,我和胖子從後風擋上拎過各自的背包,開始檢查裝備。
好在我和胖子已經養成了習慣,不管去哪兒,包裏肯定少不了黃裱紙、朱砂之類的東西,閑了置、忙了用,以備不時之需嘛。
翻了翻背包,見黃裱紙、柏木釘、黑狗血、柳葉鞭、朱砂這些老朋友都安然無恙,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胖子,頓時無語了。
怎麼回事?
嗨,來時這一道上我也沒注意,敢情這死胖子的背包裏除了有香燭、符咒這些神打的必備之物外,竟然還裝著鋼管、砍刀等街戰利器,更吊詭的是,他還嘿嘿笑著翻出兩個罩住臉隻露出眼睛和嘴的頭套。
你個倒黴孩子,你這不是癩蛤蟆上馬路,楞裝進口小吉普嗎,你以為你戴個頭套就是飛虎隊、挎個相機就是陳冠希、穿個吊腿褲子就是鳥叔呢,我靠。
“誒,來一個吧,我特意給你也預備了一個,這玩意兒戴上,老牛逼了。”胖子把手裏的頭套伸到我眼前,很是得意,還忍不住向我賣弄起來,看樣子我要不誇他幾句,他就像穿了一身BOSS西服走夜路、非得遺憾死不可。
“操,”我哭笑不得地撥拉來那個跟骷髏似的頭套,“喂,別說我沒提醒你,你丫可千萬別酒後戴著它去銀行,就連自動取款機都別去,記住沒?要不銀行保安容易一槍崩了你,回頭人家還得披紅掛綠受表彰,為了保護國家財產、勇於於同不法分子作鬥爭嘛。”
“操,犢子玩意兒,好心好意惦記你,你丫居然咒我挨槍子兒,真是天理何在、良心何在,罷了罷了,白瞎我對你的一片癡心了。”
胖子瞪著一雙不打手電都不知道他睜沒睜眼睛的黑豆粒兒,一臉癡情怨婦地看著我。
冷丁想起胖子體內多了那個著名的“偽娘殺手” 徐羽菁的一魄,難道這一魄真的影響到了胖子的性取向?
一想到這兒,再參考一下胖子猥瑣曖昧的神態,我不禁渾身一激靈(東北方言:就是一哆嗦),一股尿意瞬間湧上膀胱,暴寒啊。
見真的惡心到我了,胖子發出了一陣夜貓子磨牙般的奸笑,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丫還不用吃藥,還挺正常的。
可是,胖子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我又混沌了。
因為這廝正一臉費解地盯著我:“凱子,最近也不知道咋的了,我老愛聽京劇了,就跟撞了邪似的,你說怪不?”
我無言以對,隻能裝聽不見,也不知道唱得一口好京戲的徐羽菁這孫子贈給胖子的這一魄到底是福是禍,但願胖子自身免疫力強,能用他那暴強的荷爾蒙壓倒徐羽菁這股娘娘悶悶的“歪風邪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嗬。
我正和胖子鬥嘴,林菲兒突然很驚訝地“咦”了一聲。
我和胖子趕緊一起望向林菲兒,以為她看到了什麼詭異的事情,卻見她對著那個黑乎乎的手機正出神,手都離開方向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