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之所以在去基地之前先到軍營打個過站兒,是虛晃一槍,除了進行防跟蹤安檢外,更主要的用意,還是為了將那些企圖跟蹤我們、心懷不軌的對手引誘到軍營而加以殲滅。
我靠,這基地居然能夠動用軍隊當“保安”,那得是多大的來頭啊!
窩在都要窒息的越野車裏,我是度日如年,就盼著趕緊到那勞什子的什麼基地,好喘口氣,抻抻腰。
這猛士越野車果然牛逼,悶著勁兒嗷嗷地就是跑,始終就沒減過速。當然,這也跟草原上行車有關係。
因為,如果是在未遭破壞的平坦大草原上開車,你根本就不用考慮路況,隻要不迷失方向,你就一腳把油門踹到油箱裏,撒開歡地燎吧(東北方言稱快跑為燎,一聲),那感覺,就跟卡塔爾拉力賽似的,沒紅燈綠燈黃燈和搶道的行人不說,關鍵是省錢省油還不扣分。
我正胡思亂想,司機一個急刹車,我整個人隨著慣性,一下子就撞到了梆硬的前排靠背上,心都快翻出來了。
我掙紮著下了車,才發現天已大亮了。此時,車裏麵的人也都站在草地上,放放水,抽抽煙,伸展伸展筋骨。
看著叼著煙跟沒事兒人似的司機,我走過去拍了拍這個長著蒙族人典型細長眼睛的20多歲的小夥子:“兄弟,好技術,你這車裏要是再配個空姐,就可以直接改波音787了,嗬嗬”
那小夥子眨眨眼睛看著我,一時並沒有理解我在打趣他。我苦笑著轉過身去找胖子,就見他正撅著肥臀在一旁“嘔啊嘔啊”地給草地施肥,敢情這廝居然暈車了。
“好了,到地方了,隨我進去吧。”老火等我和胖子恢複了常態,就招呼我們跟著他走。
老火一說走,我才想起來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抬頭一看,我很是意外,因為我預想中的基地起碼應該是四周鐵網高牆矗立,裏麵是一棟棟造型簡練、透著神秘的小樓,而且樓頂還得密布著雷達天線之類的設備。樓與樓之間,崗哨林立,重裝的衛兵睜大警惕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
甚至,在一些看似平常的車庫裏,就隱藏著東風導彈等等間斷武器,隨時準備對來犯之敵給予迎頭痛擊。
可是,此時此刻,我們麵對的,卻是一座貌似已廢棄多年的工廠。
那工廠近2米高的圍牆已有幾處坍塌,老式的鐵製柵欄門一扇已經掉了下來,另一扇勉強還連在立柱上,但焊在上麵的紅五星早已鏽跡斑駁,就像耄耋老人臉上的褐斑。
而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棟巨大的3層樓房,那樓房的式樣一看就是70年代的傑作,屋頂還是瓦片的,而且一排排密集的木質窗戶上找不到一片玻璃,個頂個露著黑窟窿,使人很容易聯想起裏麵隱藏著無限恐怖與秘密的鬼屋。
樓房後麵是從樓房裏延伸出來、橫七豎八架設在空中的各種管道,管道的另一頭分別連接著巨大的金屬罐子。
更懷舊的是,工廠裏還豎著一根足有四五十米高的大煙囪,上麵寫著的“多快好省建設社會主義”的字跡尚依稀可辨。
“老火,這是基地,還是電影的外景拍攝地啊?”我有些口吃地問老火。
“這就是基地,怎麼,有點失望是嗎?”老火一眼洞穿了我的真實想法。
“啊,有點……不是,挺好的,挺好的。”我趕緊否認,以免給他們造成張狂輕浮、好高騖遠地不良印象。
“嗬嗬,基地選在這裏,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奧妙,一會兒你們就會見識到了。”老火見怪不怪,還給我留了個伏筆,而後就快步向煙囪走去。
我看著老火的背影,突然感覺這陽光照在身上很溫暖,看來,這也是個外冷內熱的哥們。
“誒,想啥呢,撒逼棱地走吧。”胖子撞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隊伍。
走到了那個高聳入雲的大煙囪下,我才驚愕的發現,這大煙囪可太粗了,根部起碼得十來個成人手拉手才能圍住。
我正驚歎,就見老火在煙囪壁的某塊磚上按了一下,那塊磚一下子彈開,露出了一個像顯示器的東西,對著那個顯示器,老火突然做出了一個讓我和胖子吐掉舌頭的舉動:他就像畫皮裏的周迅一樣,雙手從腦後開始,一點一點地撕下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