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愣住,原想睜開的雙眼也因著這一出而沒睜開。
“嘶……”
手臂和胸腹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我不由“嘶”了聲!
不用想我也知道,我這是又被貓給抓了!
不爭氣的聘禮,都說了是重要事情,讓它們護著我,結果還是被傷了!等項揚出來了我一定要告訴他,我要摔了它們!
我忿忿想著,猛地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我就看到又一次向我撲來的黑貓,再添新傷,加上我那不爭氣的聘禮三件套,我心惱得很,剛想抬手打去,但在我動作前,已有一隻手伸來,將黑貓整個兒地提了起來!
“你沒事吧?”稻草人問道。
“你哪隻眼看到我沒事了?”我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且不說他和黑貓是一夥的,但就他離我那麼近,但黑貓還是能上來抓傷我,並且還有時間準備個二次抓傷反擊的事上看,他分明就是想看我多受幾次傷,到時再冒出來,問候上那麼一兩句,好讓我覺得他這是關心我,然後感動得無以複加鼻涕直流?
眼瞎的人才會這樣覺得!
“嗬嗬。”我的神情太明顯,稻草人顯然是看了出來,幹笑兩聲,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是看到這隻貓的神態,突然想起先前我認識的一個人,這才耽誤了點功夫。”
可不就是一個人?隻不過是貓身人魂罷了。我腹議道,明麵上卻是聳聳肩,口上隨意答道:“你說這樣,那就這樣吧。”
稻草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捏著黑貓脖頸的手往上提了提,也不知在想什麼。
而後,他慢慢往寺廟門口走去。
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但還是下意識跟了上去。
途中,餘光隻見人妖還躺在睡袋裏,滿臉通紅,一副神誌不清的模樣,及腰抱著他的腦袋,正往我們這邊看來。
而這邊,自被稻草人捏著脖子起來後,黑貓四隻爪子再度亂舞起來,口上不斷發出“喵喵”的急叫聲。
稻草人看了它一眼,也不管它,腳速卻提了提。
黑貓叫得更為急促,稻草人仍是不為所動。
又過了一瞬,黑貓突地抬起腿,一隻貓爪往稻草人手上狠狠一抓,稻草人吃痛,手上一鬆,黑貓立即摔了下來。
黑貓摔下後,打個滾兒爬了起來,貓嘴咬上稻草人的褲腿,貓身使勁往後倒去,看上去像是想把稻草人拉到什麼地方似的。
稻草人往我這兒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順著貓拉他的方向慢慢往前走去。
那隻貓貓眼裏很人性化地閃過欣喜之色,咬著稻草人的嘴力氣更是加了加。
我若有所思地眯眯眼,目光也跟著看過去。
那邊的稻草人已經跟著貓走了好幾步,通過走的軌跡可以看出,貓是想拉稻草人出去。
在拉的過程中,那隻貓目光還不斷往及腰那兒看去,貓眼抽動,像是也想叫及腰起來。
我眉頭蹙得更深,看看廟牆上的神像,又看看這三人一貓,實在搞不清楚這三人一貓在搞什麼鬼。
我身上除了通幽白蛇眼外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吧,這四個明明就是那個組織的,要是想要我的眼睛,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我想了一瞬,沒想通,目光再次落回稻草人身上。
這頭的稻草人腳上突地一頓,任那貓如何拉都沒再前進一步,而後,他腿一抬,似是想一腳踹開這貓,但我很清楚地看到,他臉上再次閃過猶豫之色,最後還是沒舍得踹,倒是彎腰想將貓支開。
那貓也是配合,在稻草人彎腰的那一瞬間立即鬆開了稻草人的褲腿,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往及腰那兒爬去。
“啊,稻草,快來趕走這隻貓,我怕!”及腰更是配合得好,往後縮了縮肩膀,聲帶哭腔,臉上那副害怕模樣,倒還真像有什麼似的。
“哦!”稻草人應著,往黑貓那兒走去,驅趕著貓。
但那驅趕也著實溫柔:他彎著腰,手臂輕輕往前甩動,貓往那邊過來就趕哪邊,但這就像掃帚推水,推了再來。
這不,過了半響,我都愣是沒看到他手臂進了幾寸,或貓退了幾寸,隻看到那貓眼中滿是急色,不斷看著稻草人和及腰,一隻爪子則指了指廟裏,又指向門外。
稻草人目光隨著黑貓爪子方向看了看,皺皺眉,繼續“驅趕”黑貓。
看了那麼久的戲,我沒看出一點兒頭緒,反而越看越覺得作。
我又想起先前那一閃即逝的紅光和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心裏隱隱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