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鬼？還是逃出來的煉鬼？
我猛地瞪大眼睛。
我看過一些靈異電視劇，也看過很多鬼片，對於煉鬼，我是知道一些的。
煉鬼的等級依次是小鬼兵、鬼耆、鬼將、鬼帥，最後是鬼王。
電視劇和電影上麵講的是先將鬼魂身上抹上一些特殊用料，像煉劍一樣，將鬼放入各類烈火之中鍛燒，其中有一種火，叫陰木火。
據說，那是煉鬼的最後階段。
陰木火是一種極為詭邪的火，很多鬼物一沾上就會死，煉鬼若能熬過去，就能成為鬼王。
我不知道現實中真正的煉鬼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等級，可我知道，煉鬼一定非常痛苦。
更何況，他還是家中被血洗後被煉成煉鬼的，到現在，即便出來，也還得用別人的身軀掩飾著。
我咬緊了下唇，握著他的手也更緊。
他搖搖頭：“沒事。就像你想的那樣，煉鬼和你看的鬼片和小說裏的等級差不多。隻是，我和阿城被抓進的那個地方每年都會和其他幾批黑袍人一起舉行鬥鬼大會，鬥鬼大會就是同等級的煉鬼和煉鬼鬥，失敗的煉鬼就會被作為養分，被另一方吃掉……”
他說著，聲音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第一次煉鬼大會中，我勝了，卻不忍，也不願將對方吃掉，結果對方一個反撲，差點將我打得魂飛魄散，然後，我就把他打成一團陰氣吞掉了……”
他抬起頭，一雙眼裏竟蓄滿了淚水，啞聲問我：“可兒，我吃過鬼，是不是很髒啊……”
我抬手覆上他的臉，緩緩搖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答道：“不，你一點也不髒，髒的是他們。”
“真的嗎？”他握緊我的手，激動地看著我，竟像個孩子。
我鼻頭一酸，強忍著將眼淚逼回去：“真的。”
“項揚，不要難過，我們先不說了，好不好？”說完那句“真的”，我抱著他，輕聲說道。
看他柔弱得像個孩子一樣，我實在不忍，他痛，我心裏也痛，更怕他還沒有說完便就此崩潰。
他搖搖頭：“不，讓我說完。第二次煉鬼大會結束後，我無意中聽到將我煉成煉鬼的那人說我家人的魂魄因為不肯交代某些東西而被打得魂飛魄散，他們抓我和阿城，就是想將我們倆養成煉鬼，等我們即將升為鬼王時，再將我們魂魄和肉體結合，而後抹去意識，永遠為他們效力……”
我聽著聽著，眼淚再也忍不住，直接砸了下去。我實在無法想象，擁有這樣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的項揚，許多年前，家中竟發生過這樣的變故，而他，還被人養成過煉鬼五年。
五年，五年呀……
和他承受的苦痛比起來，我所經曆過的一切，算得了什麼？
我握著他手的那隻手越發用力，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便半跪下來，抱住他，一邊流著淚一邊輕輕拍著他不住顫抖的背。
“阿城和我不在同一個人手下，為了逃出去並伺機報仇，也為了提高等級，避免在煉鬼大會上和阿城同等級相遇相殺，我拚命修習鬼術，等下一次見到阿城時，就偷偷將我無意中聽到的信息傳遞給他，然後，我們倆一起密謀著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