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揚的身子先是一僵,而後便是一抖,抱著我的手力度加了加。
“可兒,謝謝你。”
我回抱了他:“謝什麼,你不是也說了嗎,我們是夫妻。不過……”我垂下眼,“你能告訴我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他身子一僵,緩緩鬆開抱著我的手,轉而將我拉了起來,使我和他四目相對。
我心裏一沉,果然還有。
“你別瞎想,其實就是告訴你這個局而已,我以前家裏的事……”他說著,眼中露出哀傷之色,“我……”
我看他這模樣,想起之前我問他家是幹什麼的時,他那一副如被觸及私人領域的獅子般的神情,我知曉那是他的禁忌,心中一疼,說道:“不想說就不用說了,我不急。”
他摸摸我的頭,慢慢說道:“不。你和我說了你家的事,你是我媳婦,我也告訴你。反正……總要知道的不是嗎?”
我點點頭:“好。”
“你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祖家是個兼修風水的驅邪世家?”
“我記得。”
“我祖家原來是玄門中一個叫弑魂門的門派裏的最為強勁的一脈,後來門派崩離,我家就遷到了B市一個叫楊安鎮下水村的地方,以下水村為中心接手附近的驅邪生意,頗有一些名氣。”
“我是1962年出生的,生來就開始學風水道術,在這方麵也有些造詣。但我四歲那年,動亂發生,我爺爺和叔叔都在動亂中死了,家中就隻剩下了我、我爸媽、我叔叔的妻子和兒子項城,在這段時期裏,為了不讓家中傳承斷去,我爸偷偷教我和阿城道術和風水……”
說到這裏,他垂下了眼,我看不清他眼中情緒,卻看到他身子顫抖了起來。
我心裏一疼,連忙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他回握了一下我的手,繼續說道:“動亂結束後,我家的很多道經和法器都被破壞了,也就在這時,我知道了我家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法器也不是道經,而是半粒鬼丹。鬼丹一般都是一種顏色的,但那半粒鬼丹卻是五彩的,而且也沒有鬼能吸收裏麵的力量,十分奇特。我問我爸鬼丹的事情,我爸說他不知道那半粒鬼丹是哪隻鬼的,也不知道鬼丹怎麼就來了我家,隻知道,這半粒鬼丹十分重要,我們項家要守護它。”
“再後來,我23歲那年和阿城外出接了單生意,回來就發現我家被血洗了,我爸媽和嬸嬸的屍首都被吊在大廳裏,被折磨得麵目全非,我做法招他們的魂魄,卻什麼都沒招到。沒等我們多想,就見一大幫黑袍人將我和阿城圍住,他們人太多,還有各類厲鬼在身邊幫襯,我和阿城兩個人勢單力薄,鬥不過他們,也被殺了,他們保留並修複了我和阿城的屍身,我們的魂體則被他們煉成了小鬼……”
“可兒,你不是問過我我是什麼鬼嗎,其實,我是一隻煉鬼,一隻逃出來的煉鬼……所以,我需要別人的身軀來掩飾,沒和蕭雅微冥婚,便也決不能讓她知道我不是宮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