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親愛的,樊家鎮之行,沒有讓你掃興吧?”林幽蘭一旦回到楊愛墨身旁,就恢複嬌媚的常態。她見到樊鍾梨已經在灑金的宣紙上揮毫作畫了,楊愛墨正背手笑看呢。“哈哈哈,我的夫人,你就是個旺夫的命啊,樊師傅死活都要送我,我萬般推辭不過,隻得笑納了。”楊愛墨大笑著拉住林幽蘭的手炫耀。 他是撿到寶了,幾袋禮品值幾個錢嘛,就換來老藝術家的一張作品。“樊叔叔,您沒必要呢。”林幽蘭真心心疼樊鍾梨的身體,她明白他多半是看在她的情麵上,才這樣帶病作畫。
“林家丫頭,你也別客氣,你是我們樊家鎮走出的能幹女兒,以後呀,你多提攜金一,那孩子太老實了。”樊鍾梨話音未落,一陣猛烈地咳嗽,將他的話斷斷續續止住,看來他的身體狀態不容樂觀呢。
“我曉得,樊叔叔。”林幽蘭能體會他對金一的期望,她看著樊鍾梨吃力落筆作畫的憔悴身影,不忍目睹。其實不用他特意說明,她也定會盡全力幫金一。楊愛墨卷起畫,定要請樊鍾梨和金一師徒兩人賞光吃飯,樊鍾梨擺手不去,他拉著林幽蘭的手放到楊愛墨手上,像是將出嫁的女兒交給他,囑咐楊愛墨:“楊老板,飯就不吃了,你好生待林家丫頭,她命苦,父親死得早,母親又不知所蹤,這丫頭,你看造物主對她也是厚愛,她就如精美的藝術品,望楊老板把她好好珍藏,拜托了。”樊鍾梨一席真心實意的囑托,林幽蘭聽得唏噓感動,她強作歡顏與這位老藝術家告別:“樊叔叔,您也要保重身體。”金一扶著樊鍾梨,不敢直麵林幽蘭,他既矛盾又痛苦。
“金一,你送送楊老板和林家丫頭。”樊鍾梨毫不知情,他吩咐金一。
“不啦,樊老師,我們有車,不勞煩了。老同學,再見,後會有期。”林幽蘭生怕金一來送他們,反倒尷尬,她拉起楊愛墨就匆匆離去。金一鬆了口氣,感念林幽蘭為他解圍:“師父,我去請中醫,這會兒,他應該回來了,你還是先躺著休息。”金一說完,就出門了。
“你幹嗎呢,都不勸下你們同學一起吃個飯?”楊愛墨上到車內,責備林幽蘭。“你沒看見樊叔叔的身體嘛,吃什麼飯呀,他需要吃藥。他身體那麼虛弱,我都看不下去了,虧你還好意思要人家的畫呢。”林幽蘭也不滿楊愛墨把畫看得太重。
“我當然要,白送不要,我才沒那麼傻呢。這位樊師傅,我看也活不長囉,你說,他死了,畫會不會更值錢?搞不好,這張還是他的臨終之筆呢,哈哈哈,我可真是撿了個大便宜。”楊愛墨的關注點根本不在樊鍾梨的人身上, 他關心的是他的畫,究竟能夠為他帶來多少回報。“你就這麼確定他活不長?”林幽蘭擔憂樊鍾梨的身體,又一位慈愛的老者將步入黃泉,她不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