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好酸啦,有人喜歡吃醋呢。宋壬你真有福氣。咯咯咯。”如青似笑非笑,她才不怕丟臉呢。論起丟臉,她找一個有家室的有錢男人,早就丟盡臉麵了。 趙鳳凰知道如青說的是她,她不怕,她也願意成為宋壬的老婆。於是揚起手中的香水,向宋壬瞪大眼睛粗聲撒嬌:“宋壬,我就要這個,我就喜歡這個。你送我吧。”宋壬不敢惹怒鬼見愁趙鳳凰,更不敢得罪舊情人如青,他堆起笑臉打著圓場:“好,我馬上買單。”又陪著更大的笑臉安慰如青:“如青呀,你就別跟著摻和了,你看你,一身名牌,哪裏會缺一瓶香水嘛。要不,等下請你喝咖啡,我們三人一起吃西餐?”說完,急急溜到櫃台結賬。如青見宋壬灰溜溜的狼狽樣,心底出了一口氣,趙鳳凰和她作對,她才不氣惱呢,她樊如青怕過誰呢,林幽蘭?那樣厲害的角色,她不也是照樣說風涼話?一個趙鳳凰,擺明了不是她的對手,她怕啥。
她冷傲地斜睨著雙眼,上下左右轉圈看著趙鳳凰土氣的裝束,多少年了,還是那麼不入流,不合時宜,錢多有屁用,沒品位就是沒品位。趙鳳凰被她瞟得渾身不自在,不甘示弱地做出昂首挺胸的範兒,居高臨下衝她道:“你家老公呢,怎不陪你?”她其實是隨口一問,別無他意。不想正揭開如青的傷疤,她這個名為老公實為情夫的男人,難得見麵幾次,已成為她的心頭痛。看這潑婦,是故意來看她笑話呢。如青發狠,決意要教訓趙鳳凰一番!“哼,我家老公嘛,你有什麼資格問他呢,你又不是他老婆?”如青強憋住怒火,發狠地回擊。宋壬買完單走來,聽樊如青這語氣,火藥味兒很濃。
正待說話,如青淩厲的眼神,讓宋壬情知不妙,隻聽見如青溫柔無比的腔調:“我老公嘛, 人家生意忙得很,到處飛。不像有些人,隻會做點小業務,沒大出息。”如青雙手交叉抱懷,笑吟吟地等著看趙鳳凰的表現。趙鳳凰腦海裏搜尋世上最惡毒的話語想要還擊,被宋壬拉住,他緩和氣氛:“同學見麵,又不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幹嗎?走,樓上有西餐廳,我們吃飯敘舊去。”他決計不搭理如青了,她已然嫁作商人婦,何必湊無趣呢?還是抓好手中的趙鳳凰為上策。
“吳太太,茵茵該吃奶了。”跟在如青身後的保姆及時插話為自家主人解圍。“是呢,我得照顧我的寶貝女兒了,你們兩人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吳媽,我老公是晚上回來吧?走,咱們買菜去,我要陪他呢。”如青舉起蘭花指,翻看著新塗的指甲油,眼裏不再有趙鳳凰身影,故意大幅度地扭動水蛇腰。“那好,同學一場,改日,改日再聚!”宋壬雙手一攤,裝作失望的樣子,改日是最常用的客套語而已,一般都沒有下回。如青本已放手,這會兒聽了他言不由衷的敷衍之詞,風吹楊柳般走到他麵前,水蔥樣細嫩的手指刮他鼻頭,輕佻地挑逗他:“趙鳳凰也是你同學呀,你們兩個,一個未娶一個沒嫁,正好成雙成對呢,嘻嘻嘻。”說完捂嘴嬉笑,神色間滿是嘲諷。她已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得意之人自然不會太計較過去的事兒。
“你呀,都是吳太太了,還像小女生那會兒那麼任性!”宋壬被她輕薄戲弄一番,並不生氣,他握住她的手,曖昧不清。“是呀,謝謝你的撮合,我們兩家人正有這個意思呢。到時候請你喝喜酒!”趙鳳凰拉開宋壬,勇敢接過話,輕巧地化解這場不見硝煙的糾紛,誌在必得。宋壬偷樂,他坐山觀虎鬥,女人間的爭風吃醋,男人是最後的既得利者。如青眼見宋壬麵有隱隱得意,趙鳳凰穩操勝券,內心波瀾起伏,雖然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但為小妾,始終不像正室那般堂而皇之。這宋壬本是自己鍾情屬意的男人,被林幽蘭壞了好事才罷休,又冒出個趙鳳凰。林幽蘭才貌雙全,與自己旗鼓相當,還可理解,這趙鳳凰,連給自己提鞋的資格都不夠,竟然還要成為宋壬的老婆?她焉能不怒火攻心:憑什麼好事讓這醜八怪搶占先機?憑什麼讓負心漢宋壬這小子成了搶手貨?如青心頭好一陣翻江倒海,一會兒恨趙鳳凰,一會兒惱宋壬。不行,不能讓他們好過!舊恨新仇齊齊湧來,她別有用心地嬌笑:“宋壬,我記得你和我們班的女神林幽蘭一起出去,你們怎麼不在一起?是林幽蘭把你甩了吧?”如青顧盼生姿,用最柔情的話語刺傷她喜歡過的男人。
“我們早分開失去聯係了。什麼甩不甩,男女談戀愛,分分合合很正常!”宋壬被說中心事,如遭蛇咬,避之不及。他好麵子,又是在趙鳳凰麵前,不好發作。暗地裏惱怒如青的不懂事。“哎呀,陳年往事了,誰還記得喲,我餓了,宋壬,我們吃西餐去。”趙鳳凰處處維護宋壬的麵子,她見苗頭不對,這如青分明想挑撥離間她和宋壬的關係嘛。她才不讓她計謀得逞呢。趙鳳凰拖著宋壬胳膊要走。“是啊,是啊,如青,那我們吃飯去了,改日再見嘛!”宋壬見趙鳳凰替他出頭,讓他順勢下台,對她生出一絲難得的好感。夾雜在女人中間,真不輕鬆。“哼,再說唄,我也該回去陪我老公了。”如青見趙鳳凰不上當,無可奈何地罷手。趙鳳凰見如青鬥敗的神色,心裏甭提多暢快了,她雄赳赳氣昂昂地緊挨著宋壬,拎著香水袋子,勝利女王一般從如青麵前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