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呀？你真好呢！”趙鳳凰也高聲回應，她的嗓音驚動商場好幾人回眸察看，是誰這般不懂事，在商場大喊大叫，真把這裏當作菜市場了？如青輕扭腰肢，緩緩回身，這動作優雅得緊，讓旁邊的趙鳳凰頓時相形見絀。宋壬拉過趙鳳凰的手，使眼色要賣香水的售貨員接待，售貨小姐立馬拉住趙鳳凰，笑臉盈盈地抽出香水紙片讓她試聞味道。宋壬甩掉包袱，輕鬆地回轉身，清理嗓門，調整姿態，昂首闊步走過去，迎著如青。如青目瞪口呆，她是萬萬想不到，在這裏會遇上他！多少年了，依然是她心頭恨、心頭愛的臭男人！她愣住了，櫻唇微啟，怔怔而視。
宋壬早就準備好了，他張開雙臂，笑容熱情：“好巧呀，如青，在這兒遇上你！怎麼啦，嫁了有錢老公，把老同學忘記了？”說完，胸有成竹地等待她的熱情反擊。“啊？”如青被他一頓奚落，如夢初醒，忘形地跑步過來，不顧自己已為人母的形象，嬌滴滴地回應，“宋壬，你小子不是在廣東發財嗎？什麼時候回來也不通知下？”她走上前正欲撲入他懷裏，一訴衷情，冷不防窺見旁邊趙鳳凰的眼神，刀子般鋒利。她倏然明白，迅速輕巧地變換身形，伸出纖纖玉手，抓住宋壬不放，一股香風隨即吹到宋壬麵上，宋壬不由貪婪地深深呼吸。趙鳳凰見勁敵在前，沒了心思買香水，剛才的情形，她看得分明，若她不在場，這對狗男女也不知會鬧得多親熱呢？趙鳳凰心裏有氣，她拉開凳子，隨便抽一瓶香水，賭氣般走過來，在宋壬眼前高高晃動：“宋壬，我就要這一瓶！”她是故意做給如青看，好讓她識趣退避。如青早認出她來，緩緩放下宋壬的手，嫣然一笑，吹氣如蘭地招呼她：“趙鳳凰同學，好久不見，你變得好，嗯，好可愛哦。”如青的讚美說到一半，就走調了。宋壬聽明白話裏的深意。趙鳳凰本來黑著臉，難得聽人誇她可愛，雖然言不由衷，可謊言如此美麗，她不願抗拒。她不好再發火，勉強尷尬一笑：“你，你也來買衣服？”
“哎喲，你怎麼選可可小姐呢，這個品牌是那些老女人才會喜歡呢。看來，咱們的同學眼光不怎樣嘛！對不對？你又不是老女人！哦，對了，你結婚了吧？”如青話裏有話，譏諷著趙鳳凰，也捎帶上宋壬。“什麼老女人，老女人的，林幽蘭就喜歡這個牌子，難道人家也是老女人？”宋壬不甘被如青嘲弄，搬出林幽蘭來氣她。
“哼，是，是，人家林幽蘭什麼都好，可是你怎麼不娶人家呢？”如青這輩子最痛恨的女人就是林幽蘭了。她高傲地昂起頭，眼神是常見的幸災樂禍，宋壬見到如青這熟悉的眼神，想起她野玫瑰般的刺人本色。他沒再看她，想著這樊如青都是當媽的人了，還是臭脾氣不改。
“哎喲，開幾句玩笑而已，難道老同學之間，都開不起嗎？嗬嗬嗬。”如青意識到自己失言過分了。趕緊打著哈哈緩解氣氛。“鳳凰，我的同學，我來幫你選，保證你會喜歡，這種味道呀，最適合你啦。”如青故作親熱地拉過趙鳳凰的手，重新為她挑選。一款一款不厭其煩地放在鼻端嗅。“我，我不懂。要不，你，哦，宋壬，你來幫我挑吧，你挑的，我都喜歡。”趙鳳凰本就不喜歡樊如青，她抗拒不了，向宋壬求助。
“趙鳳凰，女人的品位，男人哪裏懂呢。哦，對了，宋壬，你送趙鳳凰，也送我一瓶唄，都是女同學，可不許偏心。”如青存心不要趙鳳凰好過，拉住她不放。還向宋壬拋媚眼。當著趙鳳凰，這樊如青膽子也忒大了，宋壬臉皮再厚，也不敢當麵說什麼，他笑笑算是默許。趙鳳凰見如青這找打的舉動，肺差點兒氣炸了，自打娘胎裏出來，她就不會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怒氣上來，她用力甩掉如青的手，後退一步，指著她鼻子怒喝：“你如青都嫁了有錢人，還不知足？難道一瓶香水還想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