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像是?”桑蕊沒有時間概念,她細細摩挲著項鏈上玫瑰金天鵝標識。
不問未來,桑蕊從不多嘴問未來。兩人在一起一天就少一天,是她和他的宿命。
離別前,他們一起吃飯,然後,他到機場,她搭車回住處,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業。
桑蕊自己也說不清,故意和莊嘉德深交,是否是自己的一種虛榮心在作祟?
自從聽了桑葉的話後,衝動之下,她決定要和他了斷,趁還在南國。辭了桑葉,桑蕊謊稱返回京城,到機場後,她先發短信給莊嘉德,說自己已到南國,專程歸來給他一個驚喜,要見他。
莊嘉德電話立馬打過來,笑聲朗朗,說要派人去接她,並表示非常歡迎,他來管吃住行。桑蕊聽得雲開霧散,豁然開朗,不由得懷疑起桑葉的情報信息的真假來。
退了返程機票,不過半個時鍾,桑蕊又被人迎接到一處酒店住下,莊嘉德本人並未現身,桑蕊也不著急心慌,放寬了心看電視,一夜無眠。
次日,莊嘉德還是不見人影,等到中午,還不見半分動靜。桑蕊坐不住了,她發了短信要回京城,莊嘉德說明天見她,中午請她吃飯算是踐行。
桑蕊這才作罷,正在無聊時,桑葉的電話打過來,劈頭就問:“你在哪兒呢?”“你知道我在哪兒,幹嗎呢?”桑蕊學乖了,並不實情告知。
“我姐妹到處在找莊嘉德呢,我還以為他去北京約會你了呢。”
桑葉急火火地說,桑蕊心下明白大半,看來,這莊嘉德也是在躲她,忙不過來,無暇分身呢。
桑蕊清楚了,他在做選擇,便不在意了。
莊嘉德請她吃豐盛的午餐,開了瓶紅酒,席間相談甚歡,桑蕊聽他說,自己不言語,也不忍心揭穿他。途中,他有電話進來,看了號碼,果斷掐斷。桑蕊見狀故意撒嬌:“怎麼不接電話呀,好不禮貌哦。”說完,舉起杯與他相碰。
“嗨,還不是售樓小姐打來的騷擾電話。”莊嘉德麵不改色,仰起脖子,喝完酒,桑蕊吃口菜,看似無意偏頭開玩笑:“聽說你有女朋友了,是桑葉的姐妹,非常漂亮。”
“胡扯!都是誰在胡說啊!”莊嘉德臉色通紅,借酒意,矢口否認。
桑蕊偷樂取笑:“你這麼有魅力的男人,有漂亮女人喜歡也是常事呀。”
“那是必須的,我這樣優秀的男人也不多見,你不也喜歡我?”
莊嘉德得意作答,世間男人誰不愛聽奉承話,戴高帽子呢。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桑蕊不服氣,借了酒勁。
“我是男人,我有男人的感應,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主動找你,我隻做有把握的事。”莊嘉德鏡片後的眼神閃爍,話有深意。
桑蕊撲哧笑了,她無語舉杯,仰頭喝酒。在這方麵,兩人極其相似,情場上的步伐,不過你來我往,你進我退。
“以後就在京城上班了?京城,可是我常去的地方,到時找你去!”莊嘉德關心起她的工作。“是呀,房子也租好了,你來就是了,我還怕你不成?就怕你空口說白話,哄我呢。”桑蕊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媚眼如絲。
“放心,我懂你,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莊嘉德輕撫她臉頰,碰了下酒杯,語調意味深長。桑蕊微醉後麵色酡紅,這下,連脖子都紅了,愈發顯出嬌羞可人的女兒態。
臨走前,莊嘉德注意到桑蕊喜歡吃酒店的榴蓮酥,又打包兩盒,帶給她,桑蕊心頭一熱,感懷他的貼心。
兩人真正好上,是在下半年的元旦,莊嘉德逗留京城數日,往日,他邀請桑蕊吃飯,說是請她吃飯,不如說是讓她去蹭飯更為貼切。
每次都是一大桌男女,胡吃海喝,胡言亂語,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桑蕊納悶得很,又享受這般嘈雜的熱鬧:他這樣,可就和其他男人分出高下了。她不能接受當下男人和女人發展的快餐式關係,沒有追求的過程,初識幾天,就直奔主題。桑蕊厭惡又抵觸,在心底,她憧憬的還是那份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刻骨銘心的真情。
莊嘉德的行為,符合了她對愛情的幻想,他不對她毛手毛腳,他尊重她,他不和她即刻行魚水之歡,他重視她。
時間漸長,桑蕊已習以為常,一月一次的見麵,沒有互訴衷腸的悲切,隻有相見圍坐的歡聲笑語,她內心暗暗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就如少女時期盼嫁一位如意郎君,那樣渴望,那樣欣喜。
“小桑,今晚,我們在一起,你帶上證件住酒店。”莊嘉德這次的電話邀請,終於開門見山了。
“唔,好。”桑蕊驚喜得差點跳起來,她雖是離婚有女的中年婦人,但在這一當下,心境宛如初嫁少女——那是因為她從未真正出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