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擔心路青的身體，看她吃得少，以為不合她胃口，打算找服務員要碗粥，路青沒有阻止，隻是眉頭皺得有些深了。是不是她誤會了什麼？還是她錯過了什麼？
“不想吃別吃了，等會兒皮蛋瘦肉粥上來了你喝粥。”楊森拿過路青的碗，把她的飯都扒拉到自己碗裏，然後給她弄了些湯。
路青想要提醒他說那個飯她碰過了，可是她沒說出口。他又沒瞎，不可能不知道她動過那碗飯。她看他放在她麵前的湯，抬起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不鹹不淡地說：“你知道我喜歡喝皮蛋廋肉粥？”
楊森本來準備轉頭跟張學應說話，聽見她這一問，猛地停住。她的眼睛裏很坦蕩，表情很自然。他知道她在問什麼？
“我還知道很多。”楊森也坦蕩蕩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相比她知道，他更怕她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要不要跟我們分享分享啊！”張學應見兩人在說話，起哄著說。
“我說我知道很多她喜歡的東西。”楊森盯著路青，順著張學應的話繼續說，“當然，也知道許多她不喜歡的東西。”
“哎喲，我們還在這呢！這些話能不能等我們走了再悄悄說啊你們！哎喲，瞧給我雞皮疙瘩都說起來了。”
“楊森，你可以啊！當我們不存在是不是？”
……
路青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說了什麼，她隻看到了楊森的眼睛。楊森的眼睛，光芒四射。他沒有開玩笑，路青心裏一下有些急躁，她站起身說：“你們玩，我去趟洗手間。”
店裏的洗手間在一樓，路青經過櫃台的時候看到上麵擺了一個白色的座機電話。她也沒問櫃台的人可不可以打，直接拿起來撥了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但路青一直沒掛，最終，那頭接通了，隻不過路青卻想摔了電話。
“喂，你好！”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路丹。
“喂？”
路青再次回到飯桌上的時候，也拿了一個杯子跟張學應他們喝了起來。楊森伸手去搶，被她躲開了。
“怎麼說都是你朋友，喝兩杯沒事的。”說完，她一飲而盡。
“哎喲！爽快。”張學應也抬起手裏的杯子。
路青一共喝了七八杯，楊森看了苗條不對。撤了她手裏杯子，然後招呼大家吃飯。吃完後，他結了帳，把幾個住學校的人給送上車才又招了另一輛車把路青給弄上車。
在車上的時候，她全程閉著眼。他想問她，是不是因為他。下車的時候，她也不管她，歪歪扭扭地朝公寓走，楊森結了帳趕緊小跑跟上。
進屋後，她就像走不動了似的突然坐到地上。楊森趕緊伸手去拉她，隻是她躲開了。
“因為我？”他站起身，問她，但是回答他的是沉默。“路青，如果是因為我，我很高興。”
“不是呢？”那天原來不是意外啊！她怎麼會還想著那是個意外呢？她為什麼要打那個電話呢。
“沒關係。”說完，楊森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會沒關係，隻是，這在他的意料中，愛上她，就是艱難險阻的路。
路青好像沒聽到楊森的話，但她好像又聽到了。說的什麼呢？她不知道。她伸出手，順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然後站到他麵前。緩緩湊近，直到沒有距離。
楊森很驚訝，驚訝過後卻是一股勁，一股向前的勁。他很努力地讓自己從那股勁中回神，有一點點的時候。他問：“路青，你知道自己在坐什麼嗎？”回答他的是視死如歸。比視死如歸，對象是她的話，她比不過他的。楊森不在說話，任憑自己全力向前衝。
這個機會，他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