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絮絮叨叨的,一邊一邊說著自己和安若知的生活細節,於秦歌不想知道這些事情是真是假,因為這些都不重要,她隻要確定這個女人已經失去,徹底瘋了,那就好了。
於秦歌瞧見她這個樣子,整個人身上的戾氣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並不像要安雅輕輕鬆鬆的死去,人固有一死,死了算什麼懲罰?她得活著,活在失去此生最愛的痛苦之中,活在一生求得不得的悲劇之中,隻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報複。
於秦歌轉身想走,可腳下去突然軟了下來,她靠在玻璃門上看著似乎已經瘋魔的安雅,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當初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
她整日都活在被安若知拋棄的悲痛之中,她每天都在想著為什麼安若知離開這裏卻不願意帶著自己一起離開?
她每天都質問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出現才讓他們兩個人分開?
她得不到安若知的消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她不知道自己最愛的人是不是還愛著自己,更不知道自己將來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她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精心編製的陷阱,她將自己一步一步的推入深淵,將她所有的希望都斬斷。
如今,自己所做的不過是摧毀了她用謊言編織的美夢而已,如果連這一點她都承受不住,那還當真是瘋了最好。
小十三伸手想要扶著於秦歌,於秦歌抬眸淡淡的笑了笑,並不接受他的好意。
她倔強的站起來,款步離開了現場。
小十三和小十六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給安若知彙報了這邊的情況,安若知什麼話都沒說就匆忙掛斷了電話。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大概是猜到於秦歌是已經找到了安若知,這是準備秋後算賬了。
他們兩個人跟在安若知身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雖然知道安雅的確是會照顧安若知的飲食起居,可那也沒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啊。
別的不說,就說老板那睡覺時候的警覺性,別說是和人一起睡,就是門外有什麼動靜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安雅這個好像對他一直都懷有目的的女人呢?
兩個人清清楚楚的記得,其中有一次好像是安雅突然出現在了老板的身後,老板下意識的就把人給摔在了地上,一點都沒含蓄。
如果這樣都能說兩個人是親密無間的關係,那他們也真是無話好說了。
事實上,於秦歌此時就是坐在安若知身邊生悶氣。
剛才在安雅的麵前,她不能生氣,現在到了安若知的身邊,她可就一點都不客氣了。
“同床共枕,早上起來撫摸著頭發說早安,晚上一起手拉手看夕陽,嘖嘖嘖,這生活真是美好啊。”
於秦歌開口就是諷刺。
安若知看了一眼坐在於秦歌麵前根本不說話的紀塵,又看了一眼一直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的莫伊一,心裏苦笑一下,“孩子們都在呢,我們這樣吵架做什麼?”
“你也知道孩子們都在呢?安若知,我找了你幾十年,多少男人跟我說想要和我過下去,我都沒同意,可你呢?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呢?就因為那個女人整容成了我的樣子,你就恨不得把人抱在懷裏了?你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羞恥心?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於秦歌氣的直掉眼淚。
紀塵拿著紙巾給她擦淚,於秦歌一邊哭著一邊數落安若知:“我早就知道你對她有心思,如果不是你提前遇見了我,你現在肯定就已經跟人家一起過日子了是不是?”
“我真是冤枉。”安若知可從來沒想過要和誰過日子,更沒有想過要和安雅過日子,再他的心裏,安雅始終都是一個類似於敵人的角色,讓自己和自己的敵人生活在一起已經是極限了,那還是因為自己太過貪戀於秦歌的容顏,如果不是因為她整容,他真的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冤枉個屁。”於秦歌是真的生氣了,她起身拉著莫伊一的手,賭氣道:“走,我跟你一起回去,讓他們爺倆自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