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淪落到這個下場全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回來了,所以連你的容身之地都沒有了,所以你恨我。恨我搶走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所以你才要拿著我兒媳婦的命來威脅我,想要我就範,想要我陪著你去死?”
於秦歌說話越來越像是安若知,那淡然的語氣,那恨不得將她的心防徹底擊碎的冷酷,都讓安雅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了重新的認識。
印象之中的這個人,溫柔,淡雅,總是帶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溫柔,可此時此刻,她卻像是征戰沙場重新回歸的女將軍,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詞語,都是為了讓對方投降。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雅的自尊絕對不能夠讓自己承認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愛的卑微的女人,她絕對不想承認自己所能到的所有來自於安若知的溫柔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老女人。
於秦歌淡淡一笑,刹那間,她渾身上下充滿了諷刺的感覺,她微微低頭看著眼前已經落魄到了這個地步還死不承認自己失敗的女人,突然之間覺得這人當真是可笑的厲害。
“你不明白也無所謂,反正勝敗已定,你就是在怎麼不甘心,也無濟於事了,這一生,終究是你輸給了我。不,應該說是你輸給了安若知。從始至終,不管我的心思定不定,他的心思都是定的,他從未將你列入自己的伴侶這個框框之中,你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在瞎忙活,終其一生,你都是白忙了。”
說到了這裏,其實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於秦歌轉身就想走,可安雅卻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的有些刺耳,好像是隨時隨地都準備穿透其他人的耳膜,將他們振聾一般。
於秦歌回眸看著她,對她這種歇斯裏地的狀態很是理解,不過她也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還想在這最後的一丁點時間內翻盤?
“於秦歌,你知不知道,我和若知那一段時間有多美好,你知不知道,我們曾經同床共枕,曾經親密無間?他總是喜歡在清晨撫摸著我的長發跟說我早安,也喜歡再旁晚陪著我看夕陽,他還說我做的飯特別好吃,總是讓人懷念。”
這原來就是安雅的殺手鐧。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個人應該是不曾發生什麼的,可安雅卻要告訴於秦歌,他們不僅什麼都發生了,他們還曾山盟海誓許諾過。
安雅死死的盯著於秦歌,那微微上揚的唇角似乎總是在等著於秦歌失控。
可於秦歌終究是讓她失望了。
“這就是你張狂的本錢嗎?”於秦歌原以為這個女人是抓住了安若知什麼把柄,卻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要說的隻是這個。
她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你說的這些,不過是我根本不拿出來炫耀的。你曾經的美好,隻不過是襯托今天的狼狽而已。可我不同,我從始至終都是站在他的心尖上,我一直都是他最愛的人,不管他在失去我的那段時間內喜歡過誰,隻要他知道我回來了,知道我還活著,那他最愛的人還是我。”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他不愛我了,可我還有別的籌碼啊,你可別忘了,他唯一的孩子是我兒子。可你呢?如果真如你所說,他曾經那麼喜歡你,卻不曾讓你有孕,那說明什麼?說明你根本不配為他生兒育女。”
最後這句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了安雅的心上。
於秦歌不知道兩個人到底親密到了什麼程度,她說的話也隻能尋找最為能打擊人的來說,不過這效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起碼這話說完之後,安雅那囂張的氣焰瞬間就落下去了。
一個人愛不愛自己,其實很容易看出來的。哪怕當事人一直執迷不悟,可現在有人說了出來,她再怎麼想自欺欺人,也是不可能了。
“你說的都是假的,都是……”
“真真假假,我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嗎?”
不等安雅說完,於秦歌就打斷了她的話,於秦歌冷冷的看著她,淡然說道:“安雅,你比誰都清楚,他根本不愛你,你現在苦苦掙紮不過是因為自己給自己編了一個夢。你沉醉其中不願意醒過來,誰都不會強迫你。可你若是想著要其他人和你一起沉醉其中,那不好意思,沒有人會陪你做夢。”
“夢嗎?”安雅一直重複著這樣的話,她怔怔的看著於秦歌,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會都是夢呢?他明明很喜歡我的啊?”
安雅像是忽然失去了理智,雙眼之中的狠毒瞬間消失,她哀求的問:“怎麼可能是夢呢?你知道嗎?是我親手照顧他的生活的,我每天給他端茶倒水,洗澡擦身,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在操辦的,他一定是很愛很愛我的,才會準許我插手他的生活。你這個賤女人,不許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你就是想要我們分開了,你好乘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