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繼續交易吧!”
這話像是魔咒一樣,困住了兩個人。
紀塵原本就是一個死傲嬌的性格,即便是喜歡也都說不喜歡,現在被莫伊一當麵說不喜歡他,他更是不可能低頭道歉。
莫伊一原本像個軟糯,遇見紀塵的時候多半都是遷就紀塵,可這一次,她也絲毫都不想讓步。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這一次一旦自己又往後退了一步,那他就可能得寸進尺,再也不可能給自己機會去反抗了。
他會將彼此之間的試探變成一種日常的活動,他會時不時把任何自己懷疑的事情變成試探的行為,這樣的日子,她沒辦法繼續。
一路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他們之間僅存的那一段溫馨的生活在這個時候也全部成為了記憶。
紀塵甚至故意帶著莫伊一回到了兩個人最初認識的那個地方,住進了最開始他們住在一起的那個公寓裏麵。
紀塵的房子多,莫伊一從未對那個房子有如此至深的厭惡,但是對於這房子,她就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在訴說著當年莫伊一那一段痛苦的過往,每一個熟悉的擺設都在告訴莫伊一,最開始她進這個門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低三下四。
莫伊一現在是真的忘了自己當初是多麼的困難,也忘了自己和紀塵曾經有那麼不順暢的時候,可現在這些記憶全部都回來了。
那些記憶像是鞭子一樣一頓一頓抽打著她的後背,讓她覺得無處遁行。
“去做飯啊。”
紀塵真的擺足了金主的架子,回到家就坐在了沙發上看之前遺留的工作報表,對莫伊一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莫伊一看著自己滿身的古裝,忽然覺得有點悲哀。
原本該是自己新生活的開始,卻沒想到成了進入地獄的開端。
“我先去卸妝,可以嗎?”莫伊一說話也恢複到了最開始那種客氣又疏離的態度,紀塵聽在耳朵裏尤其是不舒服,可現在他一點都不想糾正。
大力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人像是剛認識一樣說話,心裏默默說了一句:城市套路深啊,這樣都可以。
莫伊一轉身去找自己的行李箱,紀塵把那文件翻來覆去的看,看起來像是認真工作的樣子,可實際上,他是一個字都沒看見去。
他能感覺到莫伊一身上那隱隱的香氣,能感覺到她從自己身邊經過,還能感覺到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惆悵。
她匆匆上樓,去的還是最開始自己居住的房間。
等她關上門,大力才敢進一步走進來,有些無奈的問道:“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啊?之前不是已經和紀明說好了要過去把事情講開就好了,現在怎麼又要這樣呢?太太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啊。”
“是她自己說的要繼續呢!”
紀塵也十分討厭現在這種隻能看不能碰的日子,可明明是莫伊一自己說的,他們兩個要做交易了啊,根本不要做夫妻,難道還要他再去求著她回頭嗎?不可能的。
再說莫伊一都說了不喜歡他了,都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了,他怎麼好意思再去說軟話?
大力看見紀塵這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是醉了。
他顧不上彼此的身份差距,直接坐在了紀塵的對麵,“上一次你假裝出車禍的時候,太太自己在手術室外等你做手術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醫生說裏麵的人沒救了,太太整個人都軟了,哭都哭不出聲。那個時候我和陸先生都覺得太太估計是隨著你一塊去的。”
大力其實也覺得當時應該通知莫伊一一聲的,起碼讓莫伊一知道紀塵還活著,到時候哪怕是做戲,隻要做的真是一點,那也是無所謂。
可紀塵就是一個字都不說,就連自己都不準通知到莫伊一,說是要給莫伊一一個驚喜,可實際上,這些對莫伊一而言就是一種欺騙。
不管身邊的是生老病死還是死而複生,情緒波動最大都應該是最在乎自己的人,當時一臉好幾天,莫伊一都跪在靈堂前不說話,別人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
那個時候她不吃不喝,真的想是要把自己活活餓死的節奏。
可現在突然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紀塵明知道莫伊一會傷心還執意不肯跟莫伊一說實話,準許莫伊一再鏡頭麵前哭泣,就為了給紀家唱一出戲。
這樣的事情隻怕是換給誰,誰都不能接受。
女人這種動物,都是喜歡嘴巴甜的,沒見誰是喜歡天天預備把自己氣死的男人。
現在紀塵做錯了事情還這麼理直氣壯,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苦肉計,現在被發現了就說是對方的錯,要回複到最開始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