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一一向認為世上沒有學不會的東西,隻有不努力的人。
但是這一次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學習滑雪上真的沒什麼天分,紀塵手把手的教了她一整天,她也隻是勉勉強強的能自己在很平坦的地麵上稍微滑行一段時間,跟紀塵那優美的滑雪身姿相比,那簡直是……
哎……
莫伊一數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歎氣,她無奈的趴在沙發上,感歎自己腰酸背疼的卻還沒學會,真是虧大了。
“喝一點解乏。”紀塵端著一杯紅酒走到她的麵前,莫伊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後喝了兩口。
紀塵輕抿了一口,將酒杯放在了她的麵前,轉身走到了壁爐的旁邊,將那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黑布揭開,露出了擺放在下麵的鋼琴。
這鋼琴看起來有些年頭,紀塵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那黑白鍵,流水一般的聲音從他的手下發出,莫伊一坐起來看著他,眼神之中不自覺的出現了些許期許。
“想聽嗎?”紀塵回眸,正好抓住她偷看他的眼神。
她索性正大光明的看著他,挑釁道:“你會彈?”
紀塵但笑不語,拉開鋼琴凳坐在了鋼琴前麵,他回眸輕笑,微微挑眉道:“你聽好了。”
莫伊一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眼神盯著他的背影不舍得移開眼。
片刻,鋼琴就響了起來。
莫伊一原本聽的特別認真,可聽完第一句,她的臉就忍不住黑了。
“你耍我?”莫伊一就算是對鋼琴接觸不多,但是她又不傻,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曲子是兒歌兩隻老虎的調子?
紀塵的雙手停下,然後輕笑出聲,轉身看著她,笑問道:“你真想聽?”
莫伊一賭氣似的又躺在沙發上,開口道:“不如你給我彈一個小白兔白又白怎麼樣?正好幫我睡覺。”
她覺得自己也是神經了,居然真的期許紀塵能彈出點什麼。
紀塵看見她這樣,不過是回過頭,重新把雙手放在了琴鍵上,這一次,鋼琴上流淌出來的再也不是那輕快的兒童歌曲的調子。
“If i walk would you run ”
“If i stop would you e”
“If i say you'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me”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詞,從她最熟悉的人的口中唱出來,卻讓她無比動容!
紀塵低沉的嗓音圍繞在她的耳旁,將她所有的情緒都輕易撫平,隻剩下他的滿眼的深情還留在她的麵前,讓她沉醉其中……
我的靠近會讓你會卻步嗎?
我的止步會讓你會靠近嗎?
如果我說你是我的她?
你會相信嗎?
……
這話,紀塵平日絕對不會說出口,莫伊一甚至連做夢都不敢想象紀塵會開口。
可現在,他正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緩緩唱出了這些話。
她不曾聽他唱過歌,自然也不知道他唱歌居然這麼好聽,好聽到讓她想哭。
歌曲不過短短的幾分鍾,莫伊一卻覺得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長的讓她突然就感覺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可這幾分鍾卻又像是一眨眼那麼短,短的讓她來不及回味就已經結束了。
鋼琴的聲音慢慢消失,紀塵繃緊著後背坐在鋼琴凳上,久久都沒有動靜。
莫伊一起身拿著他的酒杯,將那一杯紅酒送到他的麵前,然後舉杯相邀。
紀塵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卻好像是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祝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莫伊一說罷,主動和他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紀塵望著她,與她一同飲下。
這一生,再沒有比這一句話更讓紀塵心動的話了,他所願終於在今日實現了。
哪怕莫伊一依舊不敢開口說一句愛他,哪怕她現在依舊在閃躲,可她已經願意長長久久的陪在自己身邊了,不是嗎?
他仰頭望著,抬手勾住她的手指,請她做在了自己的身邊,輕聲開口道:“這一次,請你一定挺清楚。”
方才那歌再次響起。
莫伊一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聽著這歌,一雙手不自覺的勾住了他的腰身,輕聲呢喃了一句:“你說的,我都願意。”
這一句,輕不可聞。夾雜在琴聲之中,更是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這紀塵的琴聲卻突然停止,他側眸看著莫伊一,雙眼瞪大,一雙手緩慢的抓住她的手。
莫伊一抬眸,他又自然而言的轉換成了傲嬌的模式,還佯裝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你說的我可都聽見了,你再想耍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如果他說話的語氣沒有那麼顫抖,如果他的手沒有手汗,如果他的眼神沒有那麼不自信,那莫伊一或許會相信他那傲嬌的表情,可現在,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總是口是心非,總是毒舌,總是霸道的男人,是真的愛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