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似慢條斯理的喝著,其實腦子在急速的轉動。“娘娘……要去看看皇上嗎?”那宮女說完了一大通的話,喘了幾下之後,問道。
若夕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夕陽西下,陽光帶著溫暖的照進養心殿。陽光溫暖,但人心卻是涼的。
在看到羽熾的時候,若夕想到了這句話。因為羽熾一直都在和大臣們商議戰事,所以雖然若夕是上午就想來看看,但還是到了傍晚才見到。羽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揉著太陽穴,眉頭緊皺,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嗯?”他注意到若夕,疲憊的表情變得稍微舒緩了一些,“你怎麼來了?”
若夕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了他旁邊,毫不介意的直接拿起了他麵前桌上的奏折看起來。羽熾愣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麼。
奏折上的字大都是繁寫,若夕並不能全部都認出來,但大概還是能看懂的。意思是“臣身體不適,不適合參戰”,還有另一本上麵寫的是“臣與鎮南王一同打仗多年,既然鎮南王不能參戰,那請皇上恕罪,臣也不能參戰”。不用說,這肯定就是羽焰和王誌的奏折,也是羽熾煩惱的奏折。
看了這些,若夕能確定的隻有一件事:王誌肯定和羽熾是同一個陣營的。再加上……之前林太後好像非常喜歡羽熾的樣子,說不定她也是羽焰那一邊的……還有,羽焰在皇宮外麵自稱是“餘少爺”,說不定還有一位姓餘的官員也是他的人……
這麼看來,羽熾能夠繼續當皇上的希望應該是不大的。若夕這麼想著,再看看羽熾那張似乎很累的臉,她低下頭,不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伸手繼續去翻奏折。
“國家的冷兵器不足,不足以支撐到戰事結束……”若夕看到這個的時候,是呆的。因為這樣的話,那東羽國就是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了。踏白族還是一個草原民族,應該是有很多的騎兵和戰馬……
“那是兵部尚書沈楓寫的奏折,”羽熾把奏折從若夕手中拿了過去,一邊看一邊說,“但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一直都注重著兵器這方麵的問題,不可能出現兵器不足的這種事情。但我就是不明白,沈楓他為什麼要說謊呢?”
若夕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的話和羽熾說的話並沒有什麼關係,她問,“國家的兵權,在你手上嗎?”
“兵權?”羽熾一愣,大概是沒有想到若夕會問這個問題吧,不過他還是回答了,“一半的兵權在哥哥手上,還有一半在王誌手上。皇宮裏的禁衛軍的兵權在我自己手上,但禁衛軍的人數並不多。”
若夕“嗯”了一聲,什麼表情都沒有表露出來,但其實心中暗叫不好。這樣一來,羽熾根本就是個沒有什麼用的皇帝啊。兵權在別人手上,官員的心有全部都朝向羽焰,關鍵是,羽熾現在還是被蒙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國家的命運,真的不知道會是怎樣。她默默地歎了口氣,“你知道鎮南王為什麼會不去參戰嗎?”
說到這個,羽熾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他大概是很不明白吧,明明以前都會為了國家而戰鬥,偏偏這一次他不願意去了,而敵軍已經兵臨城下。戰爭一觸即發,這種情況下,似乎出征是必須的,但兩員大將卻都像是縮頭烏龜一般的不肯出征。若夕觀察著他的表情,心裏有那麼一點的感到酸楚。
真是個可憐的人……被身邊的人欺騙著,卻一概不知。她想到了之前在皇宮外麵遇到羽熾時,他給自己的香包。不知道,能不能用那個讓他放棄爭奪皇位?這估計是不可能的吧?不過,總歸還是要試試看。
“總之,現在東羽國的處境很不妙,”羽熾毫不在意若夕其實是不應該參與國事的討論這個根本問題,直接將國家地圖給攤開在了淩亂不堪的桌子上,指著上麵一塊極大地地方示意給若夕,“這裏,是踏白族的固定居住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