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看著那一小包藥粉,手的顫抖更加厲害,“能,能不能……多一點時間?十天,可不可以?”
“哼。”花優璿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言靈得到了同意後,稍微鬆了口氣。能多脫一點時間也好……
“十天之後的晚上,我還在這裏等你。如果你沒有出現,或者失敗了,那麼,你的父親,就永遠都不可能和你相見了。”花優璿冷冷的看著言靈。
“是……是,我會努力的,請不要傷害我父親……求你……”言靈的話還沒有說完,花優璿就已經非常不耐煩的利用輕功跳了起來,離開了原地。言靈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她幾乎快要拿不住手中的藥粉。這是,會把若夕姐姐置於死地的……東西啊……
不可以……不可以去害若夕姐姐……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呢?而且,若夕姐姐還對她那麼好……心裏明明清楚地不能再清楚,明明知道這是不可以的,是不應該的,是會被指責第,但還是無法去反抗那個人的命令。爹爹……如果您知道了女兒做了什麼,您也一定會感到悲傷的吧?可是,我沒有辦法……
月色慘白,照耀在地麵上,給人一種滄桑悲涼的感覺。或許這也是預示吧,預示著即將發生的,悲哀的事。言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心緒,伸手輕輕拭去眼角那似乎要湧出的淚水,一步一步的朝西池院的方向走去。
“皇上……”此時的承乾宮內,王可馨正慌張的望著麵前的羽熾,不知所措的模樣很惹人心疼,不過羽熾依舊是黑著臉,絲毫不同情王可馨。
羽熾很生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所以承乾宮的前廳裏除了羽熾和王可馨之外,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他們都很能識臉色的遠離了羽熾。羽熾把手中的紙條放在王可馨麵前晃了晃,問,“這是你寫的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皇上……”近乎撒嬌的語氣。
“是你要誣陷息妃吧。”同樣是肯定句。王可馨幹脆不說話了,反正羽熾已經知道了一切,再狡辯反而不好。羽熾直接把紙條扔在了王可馨麵前的地上。後者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小步。在她的印象裏,羽熾從來都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至少,從來都沒有用這種陰沉的語氣對她說過話。
承乾宮裏一片寂靜,站在外麵的宮女連呼吸都是輕輕地,生怕打擾了裏麵的人,然後牽連到她們。
“朕不想說什麼,”羽熾強忍著怒火,對王可馨說道,“禁足三個月,沒有朕的同意,誰也不能放你出來。高公公!”
“皇上,奴才在。”高公公小跑進來,彎著腰一副恭敬的樣子。
“傳朕命令,皇後禁足三個月。”“是,皇上。”
羽熾甩了甩衣袖,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王可馨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全身癱軟的跌坐在地。她伸手捂住眼睛,盡力的不讓淚水留下,卻終是徒勞無功。冰冷的淚水從她的指縫間穿過,無聲無息。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至少……至少也請你……”多在意我一點好不好……哪怕不是真心的,哪怕隻是做戲,我也認了……王可馨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雙手環抱住膝蓋,頭埋在腿間。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那哽咽的哭聲,似乎在承乾宮上空環繞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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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皇後被禁足了!三個月呢!這下誰都知道是她誣陷娘娘和鎮南王了。”“那是肯定的!誰讓她陷害娘娘來著?”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很早,天邊一道橙紅色的光芒漸漸地顯現。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地麵上隻留下了一灘一灘的水跡。這時,王可馨被禁足三個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幾乎所有人都在談這件事,也不知是嘲笑,還是不滿。
若夕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有些茫然的注視著周圍,心裏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應該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