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上)(1 / 3)

2008年4月2日星期日多雲

昨天,不,不應該說是昨天。總之,當時,我記得正是全軍歡慶之時,我看著他就在向我這邊走來時,我能確定他是向我走來,我的心口又在“呯呯”響時,我卻莫名地回到了旅館,真是令人失望呀!

我認為這次我和他之間的緣不會僅和上兩次那麼淺的,一定還有什麼的,我十分固執地這麼認為著,便氣惱地翻轉著桌上的銅鏡,我不懈地翻著…………

不停地翻著,幾乎是在機械似的,因為我真是找不到一點點的規律,卻感覺手上怎麼涼涼的,很舒適。眼前也由一片朦朧變得清晰起來,人不由得神清氣爽。

多麼清亮透澈的河水呀!我從未見過這樣美的河水,當然,我去的地方也是非常有限的。我的手此時正在撥弄著那清涼的水。

“姑奶奶,你倒是快一點喏!等你取個水那比到月亮上去一趟都還要慢哦。”

我一回頭,我的媽呀!八、九雙眼睛都瞪得跟燈籠似地看著我。

我再仔細一看,我是蹲在一座寬寬的竹橋上,橋是很寬,但是兩邊卻沒有欄杆,橋也就僅在水麵上,如果有三五個人上來一踩,那肯定會有水淹到橋身的。我的左手裏還拿著一個翡翠綠花紋的瓷瓶。

“快把水裝滿走哇!愣什麼喲?”岸上的她們又在喊了。想必是叫我把這有著翡翠綠花紋的瓷瓶裝滿這河水了。又不知是到了哪裏,也不知她們這些人又是一群幹什麼的丫頭?不,裏麵好像還有一個老媽子,為何要叫我來裝?她們不但在岸上,連下都不下來,還一個個催命鬼似的。

我趕緊把瓶子一“咕嚕”喝飽了水,轉身便向她們走去。她們倒是挺客氣的,看見我來了,忙一個個爭搶著擁了過來,都急急地伸手來接瓶子,還是那個老媽子厲害,她一下擠上前來,一把就奪過了瓶子。其他人又急急地跟在她的身後,像護著什麼寶貝似地看護著那瓶子。我一下就被她們給冷落了。

我一邊緊緊地跟在她們逃命似的身影後,一邊不停地打量著這個新的世界,這條河還真是長,前不見端頭,後不見水尾,岸的兩邊好像還有一些挺奇怪的房子,像一個個小廟樣的,排列很有規則的。

我已落下她們好長一截路了,也沒一個人回頭看我一眼。我隻好趕緊追上,隻怕把我一人扔下,我還真不知該去哪裏?

跟著她們身後一路小跑,一會兒便轉到一條大街上,又七轉八拐地來到一條小巷子裏,最後終於在一扇沒有油漆的木門前停住,門也沒鎖,一夥人一下就如滾球似地進了院落。

就聽得裏間傳來清脆的喊聲:“我的娘哎!這麼慢,急死我了!”

“不急,不急喲!這不就來了。”那老媽子樂顛顛地拿著瓷瓶就搶進了裏間,其他人也忙擁了進去。

幹什麼喲,這麼多人?難道這裏是沙漠,難得有一口水?不對呀,明明那麼長的一條河水呢。我也好奇地擠進了裏間,靠東邊的一間屋裏,床上正坐著一個如花的女子,年紀也就十七八的樣子。那一群人全圍在了她的床前。

老媽子才想起地樣子說,“喲,忘了,喜兒,你擠在這最前邊做什麼,快去拿個杯子來,要不,你姐怎麼喝呀?”

“哦。”我才看到最前邊還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她機靈地一下就鑽了出來。

“咦?四姐,你快去拿個杯子來。”她倒好,把任務朝我跟前一推了。

“那是叫你拿的,我才不幹呢。”其實最主要的我這新來乍到的,到哪去找杯子喲。

她有點驚訝地白了我一眼,略一頓,便沒再睬我,逕直去拿杯子了。想必平日裏我一定是個常被她使來喚去的人,這次竟違反了常態,讓她有些意外。

看來這是一大家人囉,小丫頭喊我四姐,床上坐的也是她姐,老媽子好像是我們的娘吧。

那一群人圍得更前,好像床上的女子在用杯子喝水了,那喜兒小丫頭被她們給打發到外圍來了,嫌她人小,還站個地方礙事。

我忙拉住她問:“小妹妹,那個姐姐怎麼啦?怎麼喝口水要這麼多人大驚小怪的?”

“你怎麼了?不就去弄了一瓶水嘛,怎麼就這樣說話了,哪個小妹妹,哪個那個姐姐的?好像你第一次來我們家一樣?”她伶牙俐齒地數落著。

“就是第一次嘛。”我順口就答道。

“什麼?”她的兩眼瞪得跟牛眼似的,一甩頭,“我看你今天是樂昏頭囉,趕緊用涼水去衝衝頭,清醒清醒啊。”

“不是,我就是忘了,就是想問下,喝水有那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那平時你們喝不喝水喲?”我忙替自己圓台,怕她深究我怎麼是一無所知。

“哇!”她大叫一聲,嗓子還真是亮,隻是把我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強烈。

“娘哎!不得了囉!四姐她樂瘋了,在這說胡話呢,娘哎,你快來看看喲!”

還好,大家正在忙著關心床上女子的喝水問題,暫時還沒人有空閑來聽小丫頭的大喊大叫。

我隻好說,“是哦,我逗你玩呢。誰不知道呀,看你大呼小叫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女孩子都是愛漂亮的嘛,我故意這麼說,好讓她不要又是一驚一乍的。

果然,她馬上換了話題,很小聲地問:“真的很難看嗎?那以前我叫怎麼沒聽你說過?”

“哎呀,以前我就是故意要讓你變醜一點的,今天你叫得實在太難看了,我看不下了,忍不住便說出來了。”

她便很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便趁機引她的話說:“其實喝了也不一定有用的。”我估摸著可能是認為這河水能治什麼病的,而且那女子又是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