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霖酒醒後第二日,楚王就在朝會上鄭重拜其為將,宣布了薑霖問淵弟子的身份。
自然有人不服,憑空出現的一個人,何以一步登天?
楚溟也不製止,坐看薑霖應對。
“敢問姑娘,西慶此番送上國書請求聯盟,我大楚是應還是不應?若應,那我楚國邊境十城豈不白白拱手他人!若不應,西慶卷土重來又當如何?”左邊一位文臣首先發難。
“不應!邊境十城軍民死戰不降,西慶所占乃荒蕪之地,得之無益,但民心不可失!要讓所有人都知曉我楚國雖不及西慶,可絕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子民!我王仁德,雖不願再起戰事,也不會任由他人隨意欺辱!”薑霖迅速說完這句話,莞爾一笑,對著提問的人拱手道:“至於這位大人擔憂的,不過戰事二字。但我敢言,此刻最不想打仗的非慶王莫屬!”
那文臣見薑霖笑的自信,尚不知其意,隻得拱手再問:“還請姑娘明說。”
“慶國兵力強盛不錯,但國內將才稀少,厲害的不過上原君李澈一人!其餘隻是平常。慶王因為王嗣之故,對大將軍李澈多有防備,除非不得已,絕不會再讓他出戰,如此我楚國之危自解。”薑霖也不多說,慶王宮中有人有孕的消息不宜過分宣揚。
“宣國與我大楚相鄰,地勢特殊,請姑娘賜教。”武將中也有人按捺不住向薑霖問道。
薑霖先是偷偷瞧了楚溟一眼,引得眾人好奇才向楚溟作揖後言道:“聽聞宣王膝下一女,青春少艾,顏色頗好,王上及冠多年不見大婚……”
聽得薑霖未盡之意,楚溟直接擺擺手:“今日隻言他國,何故牽扯寡人,此言莫提,莫提。”
薑霖有些失望的拱手:“是。”而後麵向眾人繼續說:“宣國地處四國中間,是我大楚天然屏障,但同時也限製了我們的發展,若是攻宣,則必被其他幾國聯合,實在不明智,應當交好,我王無嗣為質,隻好多送些財物,遞交國書以示誠意。其實聯姻是最好的辦法,但王上不願意就……”
薑霖一看楚王神色不對,隻好壓低了聲音,甚至停了下來,但離得近的幾人還是聽到了,紛紛向楚溟投去不讚同的目光。
“東華女王怯弱,國師掌權,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可否結盟?”旁邊一人緊接著提問。
“東華向來神權高於王權,國師掌權實屬正常。”薑霖頓了頓,複又露出莫名的神色,看的周圍人一臉迷茫:“倒是這女王,一不注意就讓人忽視了。”
“你們想想,女王幼時登基,如今已整整十年,除了生性怯弱的傳言外,可還有過其他傳聞?況且這王位廢立全在國師一言之間,她已穩坐十年東華王位,當真不簡單。”
薑霖的一番話聽得眾人一頭霧水,難道有一個聽話的傀儡不好麼?國師立女王可不就是覺得這人聽話麼?
薑霖露出一個極淡的笑,便接著繼續:“我們可以從這裏下手,先接觸女王,一個正值大好年華的王,一個被迫當了十年傀儡的王,想必多少是不甘心的!”
眾人還在體會薑霖獻上的計謀,有一男子站了出來,朝薑霖拱手一禮,便問道:“若是兩軍交戰,對方主將是北睿南宮熙,請問姑娘如何應對?”
此言一落,朝堂上頓時安靜一片,幾乎所有人都統一看向了薑霖,待她作答。
薑霖思考片刻,很認真的回道:“若北睿和南楚交戰,則勢必宣國被滅,宣國被滅則西慶與東華不會袖手旁觀,如若真有那一日,必定天下大亂,列國混戰,血流成河,萬骨修羅。”
似乎被薑霖敘述的場景震撼到了,場上不約而同的響起一道吸氣的聲音,甚是嚇人。
又見薑霖帶著勢在必得的語氣侃侃而談:“且不論宣國如何,天下如何,我與南宮熙之間勢必有一戰,我不能輸也不會輸!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出山,他逼我出山,就要付出代價!”
在眾人還琢磨薑霖和南宮熙關係的時候,楚溟見勢趁機提高音量:“大善。眾位可還有不服?”
文臣一致搖頭對薑霖表示認可,還有幾人對著薑霖微笑示好。武將之中除了剛剛提問的那人無動於衷外,有幾個麵露不服,甚至性子急的祁飛鴻出列朝楚王大大咧咧的喊道:“臣不服!”言罷,雙手抱拳又說道:“薑姑娘謀略如何看諸位文臣麵色便知,但大將軍是武將之職,若隻耍耍嘴皮子就可以服眾,我也想當當!”
“放肆!”前排剛剛提問的那位武將嗬斥道。
“臣不才,勉強擔了將軍之名,可也知曉這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能做的!”祁飛鴻臉撇向一邊,生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