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侍收了茶杯,緩緩告退。
李澈坐在將軍府的亭子裏喝著醉櫻蜜,悠閑賞花,百般逍遙。一個黑衣蒙麵人突的出現在其身後,李澈也未行動,任由那人靠近。
“君上,劉妃在棲梧宮偏殿,屬下不敢貿然接近。”
“伯父還真是看的緊。”李澈握著酒盞把~玩,神色隨意:“一個孩子,我還不屑下手。”
“吩咐下去,先不要下手,孩子不能動,可是這大人,絕不能留!”李澈狠厲的摔碎了酒盞,醉櫻蜜灑了一地,正如他辛苦多年被一招破盡,罪魁禍首劉氏定是不能留!
“是!”黑衣人跪下稱是,而後無影無蹤,來去飛快。
“好伯父,你孩兒的江山,你還能為他辛勞到幾時?”李澈放肆大笑,心情暢快。
東華。
“王上,國師有事求見。”婢女匆匆進殿稟告。
“國師?快請!”這聲音略顯嬌弱,原來是位女王。
白衣男子闊步進殿,朝座上的女子鞠躬行禮,這才道:“王上,南楚傳來消息,楚王得問淵弟子相助,敗退西慶大將李澈,四箭破敵,箭術無雙,現已拜其為將了。”
夙嬈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男子,一言不發,雙眸裏氤氳的溫柔讓人心醉,專注的表情仿佛傾盡天下所有都及不上眼前這人,男子卻無動於衷,似是早已習慣。
“王上?”國師微微皺眉,提了些聲音喚道。
夙嬈左手支著下巴,伸出右手在空中一遍遍撫摸,似是想要抹平男子皺起的眉頭。
“王上!”國師的聲音又大了些,驚得周圍女婢們縮了縮身。
夙嬈放下右手,一下下的敲在桌上,這才緩緩說道:“你做主便是,我都聽你的。”夙嬈見國師又要發作,急急補上:“孤知道了,國師處理便好。”
男子這才應聲告退。
女子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光彩,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說話麼?
我到底如何才能抓~住你眼中的神采?
“王上?”夙嬈身後的貼身女侍試探的問道。
“怎麼樣了?”夙嬈的聲音有些疲憊,仿佛遇見國師用盡了她的力氣。
“南部十三郡郡守都是我們的人了,國師手下隻餘北部十八郡。”女侍頭低著,語速極快,像是在躲著什麼。
“下去吧。”夙嬈左手支著頭,心中一片荒蕪,自從被你選做王,我再也沒從你眼裏見到我的倒影。我原想這樣時常見到你也不錯,可終究是太過貪心,妄求更多,是不是非要我證明自己,你才能重新看到我?
北睿上將軍府。
“夫君,西慶大將李澈攻楚,被人四箭逼退,此人現已被楚王拜為將軍。”葉宜修端來一杯薑茶:“夜裏寒,夫君也要注意身體。”
“此人箭術如此精湛,堪稱無雙,拜為將軍?”南宮熙也不接茶,一遍繼續在紙上寫著什麼一遍接著道:“隻是不知謀略如何?”
“探子來報,此人出自問淵。”葉宜修看見南宮熙明顯一頓,心涼了幾分。
“何名?”
“薑霖。”葉宜修即是心中不願也不得不回答。
南宮熙寫了大半的信被一處墨滴渲染,隻得作廢,暗暗出神卻未看見葉宜修桌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險些弄傷流血。
葉宜修見南宮熙許久不曾回神,黯然出了房門,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我心心念念得來的夫君,還是忘不了她。
枉我自負一身才華,換不回他一眼。
父王,你教我為王之道,教我世間百態,卻獨獨忘了教我怎麼得到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