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威見普陽道人依舊重複著朝妙直三人轉起浮塵,也不知他從那裏來的力氣,掙脫開我與浣花夫人,撲向了韻娘,我也急忙說道:“普陽道人快住手,韻娘也隻是受了蛟龍的蛇蠱才變成這樣,罪魁禍首還是蛟龍。”
普陽道人見雷威已緊緊抱住韻娘,也隻好作罷,在半空中邊說“散”字,便用手掌朝妙直三人伸去,妙直三人頭頂旋轉的桃木牌子落回了各自手中。
普陽道人落地之後直接用桃木劍對準了蛟龍,可蛟龍非但沒有半點恐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們既然知曉你們的韻娘受到我的蛇蠱,就應該知曉施蠱人與受蠱人的性命休戚相關,想要我的命,你們的韻娘恐怕也不會獨活,我倒是樂意與她共撲黃泉做對鬼夫妻。”
“做夢!”雷威鬆開韻娘掙紮著起身,踉蹌的邊朝蛟龍走去邊道:“你錯了,隻要取得施蠱人的心配以嘉草,在兩個時辰之內熬成湯汁被受蠱人服下,便可解其蠱毒。”
蛟龍聽到此話臉色瞬間大變,驚恐的問道:“此法你從何得知?”
“你別忘了‘庶氏有嘉草,得施心受泯’”雷威說話間已來到了蛟龍跟前,催動靈力手伸進了蛟龍的胸腔,奮力一拽掏出了蛟龍的心。
蛟龍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雷威手中自己鮮活的心,惡狠狠的說道:“今日你取走我的心,他日我會用你的心,重新填充我身體的空缺。”
伴著遠處傳來的“怕是你再也沒有機會了。”的聲音,飛來一隻如燕形火焰,火燕穿過蛟龍的身軀,蛟龍根本沒有慘叫的機會就瞬間沒了隕滅,地上隻剩下我捆綁他的濯地綾,而韻娘也隨之恢複了人身,隻是腿腳仍舊有殘疾,由於施蠱人已死,韻娘開始變得抽搐起來。
我尋聲望去,是清平,我難以置信,直到見他活生生的站到我麵前,而我再一次咽喉裏發不出聲響,卻見冉露拽著清平的手臂來回打量,激動的說道:“龍道士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而我腦中好似短路一般,半天開口說出了一句“你沒死啊”的話,話說出口,我自己內心早已懊悔不已。
“你就這麼盼著我死啊?”清平聽了我的話好像有些不悅的反問我,此刻我才察覺原來我的嘴如此之笨,這麼不會說話,被清平如此的反問,我倒是支支吾吾的更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清平見我不知所措的樣子,反倒笑了起來說道:“你忘記了我修煉的‘浴凰術’開篇一句便是‘浴火鳳凰,涅槃重生’,此刻我才是真真正正的開始修煉此術了。”
我下意思的伸了伸舌頭說道:“既如此,你這不還得謝謝我了。”
“是,謝謝你讓我替你擋住了流火。”清平說著用指頭在我頭上戳了幾下,我趁他轉身之際,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隻見他回頭時,臉上扭曲的表情,笑的我鬆了手,向前推了他一把道:“還不快回流雲坊,為韻娘熬製湯藥。”
本想收回我的濯地綾,卻見冉露在蛟龍隕滅的地方,正翻弄著我的濯地綾。
我催動靈力將濯地綾收了回來,見冉露正隨著紅綾望著我,我便問道:“妹妹在找什麼?”
“蟠螭鏡!”冉露回答著我的問話,接著好似自然自語的說,“我明明親眼見那蛟龍將它揣在懷中,怎麼會不見了?”
“或許是你尋仇的機緣未到吧。”我說著見冉露被假沁雪的六出雪刃傷的不輕,此時還有些虛弱,便上前攙扶她一道同行。
不遠處,清平站立著在等待我倆,走至他跟前,我打量一圈不見普陽道人師徒便問道:“青羊宮那些臭道士呢?”
“急著回去召集那些丟失嬰孩的家人們,到竹林裏去辨認自己的孩子。”清平剛說完,冉露有些嗤之以鼻的說道,“明明是姐姐你擒住了蛟龍,救了那些嬰孩,這會子功勞全被他們給占盡了。”
“好歹我們救出了韻娘,這下可以打探古琴的下落了。”我說完接著又道,“至於那些道貌岸然假慈悲的家夥,我才不會去跟他們一般見識呢。”
我與冉露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詆毀這青羊宮的道士,清平在一旁聽得到不太自在說道:“你們倆能不能別以點概麵,好歹顧忌一下我這修道人的感受。”
我伸平手掌自上至下在清平身旁比劃了一下道:“你全身上下除了那把破木頭劍,誰還能辨認出你是修道之人。”
“哎!”冉露見我倆又要爭論,便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們兩人,一個道,一個妖,如此相處和諧,真是羨煞我這個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