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出了大殿,見傾風、冉露等眾師姐妹都圍在大殿,像是在看瘋子一般的朝著我指指點點,我心中突然閃現一個疑惑,出不管是人是妖,必然會有影子,而在場的眾師姐妹卻沒有影子。
此刻我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我這些所謂的親人,怎麼會沒有影子,難道都是假的,我用盡全力朝著眾人喊道:“你們沒有影子,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虛幻!”
當我費力的睜開眼睛時,浣花夫人已在我跟前輕輕喚著我的名字,浣花夫人見我想起身,便從背後將我攬在她懷中,我側目望著躺在地上的其他人,如同睡著一般,而蛟龍等人卻早已沒了蹤跡。
剛想開口,隻覺得喉嚨幹渴,使勁下咽幾次才稍微好轉,便問道:“夫人,我們這是怎麼了?”
“剛才我見蛟龍施出了那麵蟠螭鏡,鏡麵發出異樣的光照向我們,然後你們一個個相繼倒下,我怕蛟龍起疑,便也假裝躺下了,後來蛟龍取走了你的濯地綾,便將我們丟在此地。
“都怪我一味的想激怒那蛟龍,才給他可乘之機。”此刻我懊悔不已說道,浣花夫人捋了捋我頭上淩亂的發髻安慰的說道,“你也無須自責,那蛟龍法力高深莫測,即便是明著施展那蟠螭鏡,我們怕是也難以阻止。”
“隻是眼下唯一能對付那蛟龍的濯地綾成了蛟龍的囊中之物,我們就更是他案板上的魚肉了。”我正在沮喪之中,隻聽身旁的普陽道人大喊:“小妖,休想逃過本道的手掌心。”
我與浣花夫人聞聲望去,隻見普陽道人在地上拳打腳踢,浣花夫人見狀對我說:“走,我們去試著將他喚醒。”
“看來那蟠螭鏡將我們引到了心靈深處的夢境。”我便起身便說道,心中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何夫人,不會被那蟠螭鏡所控製。”
“我也不知。”浣花夫人搖了搖頭,便與我一同來到普陽身側,突然浣花夫人像是記起什麼似得,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從脖頸上取下一枚圓環,朝我說道:“難道會是它的緣故?”
我接過圓環托在掌心,仔細觀察了一番,並未發覺有什麼異樣,便對浣花夫人說道:“我看這也不過是一枚普通圓環,夫人為何會將它貼身佩戴?”
“這還是他留宿在我家那幾日,從禪杖上掉下的一枚錫環,錫環與喜歡同音,我以為他對我有情,便取了紅繩佩戴在身上,殊不知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當初一段錯誤的相遇,造成彼此心中永久的痛。”浣花夫人說著,平淡的笑了笑道:“好歹現在釋懷了,而這錫環我也帶習慣了,就一直帶在身上。”
浣花夫人口中的他,我自然知曉是地藏菩薩,可我卻有些似懂非懂,人真的會這麼奇怪嗎?當喜歡一個人時,哪怕是他丟棄的一件物品,都會撿回去好好地珍藏著,因為那物是他曾經使用過的。
我思慮還處在浣花夫人的情結之中,手卻不自覺的將錫環遞給了浣花夫人,可巧未等浣花夫人接過,我卻已經鬆手了,那錫環不偏不倚的跌落在普陽道人的胸前,隻聽他邊喊著“小妖別逃。”如夢初醒的坐了起來,口中急促的喘息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許久才接近平靜。
普陽道人回頭見我與浣花夫人正盯著他看,倒是把他嚇了一跳,翻跳著起身,那錫環從他懷中滾落到雷威手邊,雷威卻不似普陽那般粗魯,慢慢的睜開眼自言自語的說著:“伏羲琴?怎麼會是伏羲琴?”
在我聽到雷威口中說出的“伏羲琴”三個字時,我整個人似乎都來了精神,慌忙上前扯著他的手臂問道:“你夢到伏羲琴了嗎?”
雷威見我如此激動,點了點頭道:“剛才在夢中,我確實夢到伏羲琴,隻是有個可怕的女人,將琴狠狠的摔在地上,弦斷琴也四分五裂。”
聽了雷威的話,便又回想起師父說過,伏羲琴被孔雀摔得粉碎,我忙又問道:“那你可知那摔碎的伏羲琴如今的下落?”
雷威像是在冥想,可片刻之後依舊是苦笑著搖搖頭道:“我的夢中一直重複著那女人將伏羲琴摔碎的過程,別的真的沒有印象了。”
我見雷威已經盡力回憶了,便也不好太過追問,見浣花夫人將錫環緩緩放在冉露身上,冉露掙紮著睜開眼睛望著我們,有些欲哭無淚的說道:“我為什麼此刻醒來,我差點就要看到仇人的相貌了,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