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笑紅塵(四)(2 / 3)

“你就不怕我喊人?”她這麼些年敢獨自會客,不曾失身於人,自然是有人守在外頭,曾經最開始的時候也有人意圖對她不、軌,最後當然不了了之,被抓起來,終身不得再入牡丹閣。

“大不了點了你的啞穴咯。”黎夏垣無所謂地說道,起身,將琉瑕抱起,往床榻走去。

“黎夏垣!你要幹嘛!”琉瑕大慌,若不是她一時不察,這混蛋怎麼可能點了她的穴道!

“瑕兒可是怕我對你做些什麼?”黎夏垣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低頭看她,“嗯……我也確實想做些什麼呢。”

“你到底來幹嘛的。”琉瑕怒視著他。

“聽說琉家掌控著先皇留下的鎮皇軍,可是琉家卻是都被滿門男子發配邊疆,女子入了紅樓也不曾出現,琉瑕姑娘你說是傳言有假呢,還是這鎮皇軍的督軍令在琉瑕姑娘手中,而琉瑕姑娘的父親,和皇上共同謀算著什麼呢?”黎夏垣笑著問。

“你知道什麼?!”琉瑕眼眸微沉,冷汗不自覺的冒出,如果這個人想要……那麼她絕對毫不猶豫殺了他,追殺到死。

“瑕兒別緊張啊~”黎夏垣捏了捏她的臉。

“別喊我瑕兒,更不要捏我臉,惡、心!”琉瑕冷聲開口。

黎夏垣愣了愣,繼而笑道:“瑕兒真是的,隻許那人這般喊你嗎?”他的眼底閃過一抹憂傷,快的連琉瑕都沒有發現。

琉瑕緊呡雙唇,不說話。

“那我還是喊你丫頭吧,你也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也不一定呢?畢竟小時候……”說到這沒有下文了,黎夏垣倒在了琉瑕身上。

琉瑕鬆了口氣,看了看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他的五官真的很精致很好看,還讓她有種熟悉感,可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熟悉在哪裏,如今也容不得她細想,動了動因為被點穴有些麻了的手,將黎夏垣用力一推倒在床的內側,她其實在她把她抱到床上的時候就自己解開穴道了,隻不過好奇他想做什麼,這才假裝沒有解開穴道,當他說到父親與皇上共同謀算的時候,她就趁他不注意,灑了點藥粉出來,這藥粉配上她給他的茶以及房間的熏香會形成一種迷香,會讓人昏睡一個晚上,她的手輕撫上他的臉龐再到他的脖頸,隻要她稍微用力,他就有可能會死,她看著他安睡的臉,竟然猶豫了起來……

深夜,皇宮後院,一個全身黑衣包裹嚴嚴實實的人,拿著一塊金牌在守衛麵前晃了晃,守衛愣了愣,下一秒,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將他放了進去,門後很快就有一個太監領著他向禦書房走去。

“皇上!”黑衣人看著坐在書桌後批閱奏折的一身黃色龍袍的年輕男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男子抬頭,愣了愣,起身走向黑衣人:“你怎麼來了?”

黑衣人放下黑色鬥篷的帽子,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不是琉瑕還能是誰:“隻是出了些事,來和皇上商討一下。”

“咳咳”皇上季厷乾咳了咳,“出了什麼事?”

琉瑕皺眉,扶了他一把:“乾哥—哥,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我還以為你都不會再喊我一聲乾哥—哥了。”季厷乾就著她的手坐下,說道拉著她坐下,笑著說。

琉瑕想起當初因為季厷乾要收了月如雪她當時還不知道事情全部真相,以為他是真心不要琉韻了,因著自己雖然隱約覺得不安,怕韻兒闖禍,但也沒想過事情真會那麼遭,後來,季厷乾要琉家男子全部充軍,女子入紅樓,氣的她半夜殺進皇宮找他算賬,偶然發現他和父親商討事情,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戲,而也是那時她才知道,這個從小疼愛她和韻兒的乾哥哥命不久矣。

季厷乾因為很早就被算計,下了一種蠱,這種蠱會慢慢要了一個人的命,一開始根本不會發現,隻會被認為是身體虛弱,等查出是蠱的時候,已經到了無藥可治的時候,而季厷乾也隻剩下最多四年壽命,她自認醫術不凡,卻也束手無策,為了這個還在綠妍的幫助下偷偷去了巫蠱族闖了闖,可是她雖然學得了一些巫蠱術,卻也從巫蠱族族長口中得知季厷乾種的蠱已經太久了,無藥可救了,最多續命幾年,所以她隻能看著季厷乾的身體每況愈下,默默同意陪他導演一場大戲,選出一名能夠繼承皇位的皇子,他的皇弟。但是她還是生氣,一直不肯再喊他乾哥哥,每回見他都喊皇上,季厷乾無奈,因著打小疼愛她,也就沒說什麼。她其實也暗暗決定,等事情結束就帶著季厷乾去紅塵穀為他續命,盡管,最多也隻能續命十年,但是值得了。

“我隻是氣,你不同意我為你盡早續命,什麼都是你的江山社稷最重要。”琉瑕氣呼呼地說。

“傻丫頭,你難道要我看著這國敗在我手上嗎?”季厷乾無奈地笑了笑。

“哼,現在大家看起來不也差不多。”琉瑕捏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別人不知道,你這丫頭還能不知道嗎?”季厷乾摸了摸她的頭,“你還是那麼愛吃桂花糕。”

琉瑕白了他一眼,是啊,所有人都以為他昏、庸,但其實,他一直暗中埋下許多陷阱給別人,南離國和南宮翼以為他們掌握了季家國家的將士和人脈還有財源,但卻不知那都是表象,從一開始服從他們的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是她手中的鎮皇軍,鎮皇軍之所以可以顛覆國家,神秘不知在何處,就是因為他們隱於平民百姓士兵商人,隻要是說的出身份的必定都有鎮皇軍,因為無處不在,神出鬼沒才所向披靡,但是隻有琉家和先皇知道這個秘密,現在多了個季厷乾。

“韻兒被你家六弟拱了。”琉瑕拍拍手上的桂花糕的碎屑,說道。

這被拱了還是她小時候隱約記得是仙女姐姐經常說的,大概就是自家種了老久的小白菜被豬拱了被糟、蹋了的意思,她小時候和季厷乾說過,因為當季厷乾是哥哥,幾乎是什麼都說的。

“咳咳……”季厷乾嘴角抽了抽,一激動,一口血咳了出來。

“現在高興了吧,把本來是自己媳婦的人,白白送給別人了。”琉瑕嘴上惡毒的說著,手上動作不停,銀針在他身上紮了幾下,給他止咳。

“我看,你是允許的。”季厷乾無奈地看著她,笑道,“我把韻兒當作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娶她,你也知我愛的那人是誰,何苦來埋汰我呢?你同我這般說,就是告訴我這六弟並非他表麵那般,你定是選定了六弟的。”

“你管我,你以為誰都像你,去了江南遊玩一趟,與一女子私、定終身,愛的死去回來,可是好不容易把人家騙到京都了。人家因為你的身份拋棄你了~唉,我說乾哥哥,你咋就這麼倒黴呢?”琉瑕眨眨眼,幾年了呢?有三年了吧?那姑娘離去後一年,季厷乾就因為先皇駕崩無奈繼位,三年時間,他依舊沒放棄尋找那個姑娘,在位兩年,卻又要沒命了,唉,可憐啊可憐。

“行了!把你那同情的眼神收起來!”季厷乾狠狠敲了敲她的頭,這丫頭還是那麼氣人,“你可曾想過等大局定下,原諒你的翼哥哥,他也隻是因為糊塗,執念太深,誤會了琉家,才做了糊塗事,我不會太過責怪他。”

“不會。”琉瑕堅定地回答,“錯了就是錯了,他已經不是當初的翼哥哥了,我也不再愛他,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就會向父親請命,遊曆江湖,隱居紅塵穀,當然,帶上乾哥哥你。”

季厷乾看著她笑嘻嘻的臉無奈搖頭,自知拒絕是不可能的。

兩人又聊了好久,琉瑕才離去。

琉瑕回到琉瑕閣,看著依舊躺在床上的妖孽男子,手指輕輕描繪起他的五官:“我是該叫你黎夏垣還是無緣?”

歎了口氣,將他往後推了推,自己也躺了上去,把枕頭放在兩人之間的縫隙,閉眸沒多久就睡著了,今晚折騰太久,她累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閉上雙眸的時候,男子輕輕睜開雙眸,桃花眼帶笑,輕輕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複又躺下安睡。

花魁大賽安排在蘭武河旁,據說蘭武河原本叫嵐舞河,為了紀念三百年前的一位紅塵女子鳳嵐舞,三百年前的巾幗女英雄,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還能歌善舞,聽說她的琴音還可治病救人,當年京都發生疫病,是她拯救了被遺棄的京都百姓,反正傳的神乎其神,當初的天易王朝的帝王甚至要封她為後,可都被拒絕了,再後來有人說她消失了,為了紀念她當時的人們將京都的護城河以她的名字命名,再後來,現在的皇帝的祖先建立了新的國家,定都京都,為了顯示威嚴,將嵐舞河改名為蘭武河,但是所有紅、塵、女子都將嵐舞視為榜樣,沒有人不想做嵐舞,而從此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花魁大賽隻能在蘭武河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