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是最大大咧咧的,這才出城,他就一扯老態龍鍾的大胡子,嫌棄的擺擺,“可算是出來了,戴著這玩意都快被悶死了!”
白若勤有些焦灼,“我有種直覺,這事不會就這麼完。”
白嫿很想安慰他,但是,她也有種直覺,辛榭不會就這麼罷休。所以除了周誌,其餘三人都不敢有一點放鬆。
就在周誌完全拖去了裝扮,準備掀開簾子出去時,外麵突然傳來了動靜。
“籲!”趙意之艱難的勒住了馬匹,冷眼看著前麵的攔路人,“不知兄台因何攔爾等路?”
辛榭坐在高大的馬匹上,略微俯視著馬車,也沒準備回話,就直接一揮馬鞭,直衝著馬車裏的人而去。
趙意之下意識的就去接那來勢洶洶的馬鞭,不過還是被身後竄出來的紅鞭先給攔住了。隻見那馬鞭被紅鞭一下子卸去了一半的勁,剩下的和紅鞭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兩股內力相互較量。
最終,馬鞭退了回去,然而,真正傷了的,是白嫿。辛榭內力到底是霸道的,白嫿雖然學藝夠精,卻還是抵不過辛榭的。所以,最後的收場便是白嫿吐了口血,強撐著才堪堪穩住身形。
趙意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眼見著白嫿受傷,一個縱身就進了馬車,推開旁邊的周誌,將白嫿圈在了自己的懷裏,輕輕拭去白嫿嘴角的血跡,幾乎是顫著音問:“白嫿,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嫿回了個無奈的笑,抓緊了趙意之的手,輕柔的安撫:“沒事,剛剛氣血上湧罷了。”語畢,自行坐了起來,拍拍趙意之的還在顫著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白嫿與辛榭對視了一陣,最終敗下陣來,瞥了眼還在驚懼中的白若勤,無聲的歎了口氣。
辛榭直直的朝白若勤看去,看著他全身顫抖,看著他慘白了臉,看著他最後絕望的抬起頭來,與自己平靜的對視。
辛榭對著人招了招手,“過來。”
隻是簡單的兩字,卻如鋪天蓋地的壓力向著白若勤湧來。白若勤咬緊了下唇,最後看了眼白嫿,死心了,一步一步的走向辛榭。
辛榭沉悶的望著絕望的白若勤,就這麼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心裏又喜又悲,到底,這人是討厭自己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隻要能把他綁在自己身邊,那就夠了。
在白若勤走到馬匹旁時,辛榭用馬鞭將他卷了上去,擁在胸前,緊緊的,鎖在了懷裏,好像個好不容易找到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帶著白若勤扭轉了馬頭,就要離去時,偏頭瞟了一眼白嫿三人,又轉過頭去對著身後的人吩咐:“不留活口。”盡管白嫿曾經好心插手過他的事又怎樣?隻要是涉及到了懷裏的人,都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白若勤一僵,強忍著對辛榭的恐懼,哆嗦著開口:“辛榭,放了他們,求你。”
辛榭低下頭去,在白若勤僵硬的臉上吻了一下,卻毋庸置疑的駁回:“不可能。”
白若勤還待再說,辛榭不耐煩的直接點了他的啞穴,緊鎖著他直接奔馳而去。
趙意之看著麵前的一群人,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劍指其中的領頭。周誌也是全身警戒,隻要敵動,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白嫿甩了甩手中的軟鞭,衝著對麵的一群人挑釁:“來吧!”
試問男人怎麼能麵對女人的挑釁無動於衷?前麵領頭的直接踏著馬匹朝白嫿奔來,揮舞的佩劍充盈著劍氣。白嫿可不敢小瞧了去,甩著紅鞭就迎了上去。
兩人一來一回的酣戰,餘下的蝦兵蟹將也不甘寂寞了,以包圍的姿態來對付趙意之和周誌。周誌畢竟是混跡江湖的老手,麵對一些明顯與那領頭差距過大的手下,自然是輕輕鬆鬆,偶爾還會幫一幫已經忙亂的趙意之。
不過畢竟是一群人,總歸是以多欺少,趙意之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身上也出現了一些傷痕,狼狽不堪。
周誌其實也沒好到哪去,因為他比較顯眼的輕鬆,大多數的都圍在了他的身邊,眼看著他就要被一劍一劍的刺死了,白嫿架開麵前這人的長劍,替周誌掃開了一個致命的危機。
卻沒想到,因為這一分心,趙意之那邊出現了問題。白嫿目呲盡裂的看著被一劍刺穿了肩膀的趙意之,卻又被周圈的人圍困,無法前去。
趙意之艱難的一掌打開刺傷他的人,由於始終不敵,單膝跪在了地上。後麵的人見機會來了,舉起手中的長劍就要朝著趙意之的命門刺去。
白嫿揮開了身前的擋路人,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意之!”白嫿的心被緊緊的吊了起來,眼眶直接紅了,她拚盡全力想要去阻攔,此刻,哪怕是隻能夠用身軀替趙意之受死,她也是心甘情願,可是,她卻隻能在一旁看著,眼睜睜的看著那劍一點點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