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笑意還未達眼底,便被垂眸掩去。手指輕敲書卷,眼底眸色微沉,張良又想起了在市集時自己發現的問題,可卻又說不清道不明,若是深思,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也罷,順其自然便是,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不過,現下還是出去看看的好,正好放鬆一下自己疲倦的思緒。手才剛剛抽開合上的門閂,便被人一把推開,張良不禁向後退了幾步,腳步略有些踉蹌。東方若燕不好意思的伸出右手拉住張良的左手,拽著人徑自奔向院門外。張良略有所思,沉默不語的任東方若燕將他帶到院門外。
“小良,你看!”東方若燕鬆開右手,蹲下身,指了指地上的人。張良循著東方若燕伸出的手看了過去,視線停滯了一兩秒,眉心微蹙,“項伯?”低聲輕喃了一句,也蹲下身,把人扶起,轉身向院內走去。東方若燕站起身,跟著張良進去,反手關好院門,才在眼眸中劃過一絲了然,果然她沒猜錯啊,那個人便是項伯了。
進了張良的屋子,張良正坐在床榻邊,為項伯把脈。東方若燕看了一會兒,便去了灶間,決定還是先將早膳做好再想些其他的。張良見東方若燕走了,收回了搭在項伯腕脈上的右手,語音平淡道:“項伯兄該醒了。”話音剛落,床上閉眸昏倒的人訕訕地睜開了雙眼。
項伯從床上坐起身,看著張良眉目淺淡的神色,勉力扯出一個笑容道:“那位姑娘怕是知曉的……”說到這,細窺了一眼張良的神色,隻得繼續道,“呃……我在外麵犯了點事。聽說你在下邳躲著,我便尋你來了,難兄難弟也好照應著點不是?呃,算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之前不是看到出來的是一位不認識的姑娘家,怕你這出了什麼變故,故而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嘛。後來感覺到你出來了,但突然醒來多尷尬啊。”說完,延著張笑臉看向張良。
張良眼眸微眯,“先不說你犯的事是不是像你表現的這般輕鬆,照你的說法,若燕會武?”
“若燕?哦,那姑娘啊,應該是吧,不過給我的感覺有點不一樣。”項伯張口,想要再詢問些什麼,但想了想,終是未曾開口。張良聽聞項伯的回答,神情恬淡的點了點頭,解了心中的一個疑惑便起身,打算離開了。
“哎,子房你就這樣離開了?”項伯見張良轉身欲要離開,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呢?”
張良腳步微頓了頓,在門前停下,轉身覷了項伯一眼,眸內掠過一絲笑意,“項伯兄不是還在床上躺著了嗎?隻是子房腹內甚饑,稍後再來看望賢兄了。”說完,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項伯愣在床上,有點為之前的笑顏恍神,“真是的,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笑起來這麼漂亮?”又迷糊了一會兒,驟然反應過來,“啊,我也沒有用過飯啊,子房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