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遞來一隻雞腿,錦畫笑嘻嘻地說道:“你現在,不會是認為我腦子有問題吧?”
“這麼容易就被你看透,我會內疚到內傷的。”蕭慕翎拾起紙巾親自為她擦去嘴邊的油,思考了半晌問道:“杜錦畫,為什麼你沒有逃跑?”
“逃跑?我為什麼要逃跑?這裏有終身的飯票,還有花不完的金子,我腦袋有問題才會逃跑。”啃下一口雞腿,繼續奮戰眼前的美食。
“你自己有儲蓄的。都在你後殿放著,我都知道。沒必要賴著我。”
“你怎麼知道我有儲蓄的?你派人監視我?”
“你嗜金成癡是人盡皆知的。”完全沒有監視的必要。
“不對。你一定是派人監視了我。”不然怎麼知道她放金子的地點?
蕭慕翎輕咳兩聲,怎麼說著說著走題了?
“杜錦畫,你先回答我,為什麼沒有逃跑?”他就想知道這個。
“蕭慕翎,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派人監視了我?”這個問題也很重要。
蕭慕翎又咳,錦畫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咳得再重也沒用。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蕭慕翎的視線轉到她拍向桌子的那隻手,拍得那麼重會不會疼?一邊道:“沒有。”
錦畫滿意地坐下,晃了晃脖子,“恩。這還差不多。”
小安子又端來一盤點心,皇上在皇貴妃麵前毫無威嚴感,倒有一點畏妻感,這樣的 皇上與皇貴妃怎麼看也覺得是金玉良緣情分天定。
“小安子。吩咐遊蛟他們再多拿幾個雞腿來。”
“是。”
對於錦畫的吃相,蕭慕翎早就習以為常,他靜靜地坐在一旁,隻要她嘴上現了油漬便上前輕輕為其擦拭。溫柔至極。
“蕭慕翎。”
“恩。”
“你別對我這麼溫柔。”
“恩?”
“我還記著你一心利用我的事實呢。我這人刻薄,最喜歡記仇了。”
蕭慕翎不說話。這個時候,沉默是金。
“你說你這人做個皇帝怎麼就這樣大意呢?你那天才太子的頭銜是不是炒作出來的啊?”
“不是。”那都是別人喊出來的。
“明明早已知道我早就察覺,還配合著我演戲,笑著裝作什麼都不清楚,你腦子是不是有泡啊?你就不怕我趁機要了你的命?”
“········”
“碧靈借流產一事讓我進了冷宮,你大可以趁機鏟除我免去後顧之憂。要知道,不聽話的棋子隨時可能反噬。”
他沉默。
“明明中了迷藥見我甩下簪子也不躲,你就真的那麼相信我不會傷害你?”
也許。是吧。
“算了。反正怎麼說你也不應。”他越是沉默,她就是越是不安,她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連問罪的勇氣都沒有了!
又啃了一口雞腿,手被蕭慕翎握著,他細細地察看那日為了做出假象而刺傷的傷口,心疼蹙眉的樣子繞上心頭。前事如潮般湧上腦海。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情話縈牽深處,那些她擁抱過他痕跡仿佛從未消失,那些剪不亂理還亂的情愫發酵膨脹,不斷漲大漲大直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