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愕然一片。
良久,秦詩出聲:“繼續吧。”聽不出任何波瀾。
盛華憤怒離殿,其他人坐立不安,整個晚宴慘淡收場。
唯有最後留下收拾秀殿的宮女偷偷地說道:那日,我見秦妃扯著袖子偷偷地哭了,竟無一人察覺。”卻終隻是後話。
皇後殿。
大老遠便聽見蕭慕翎的聲音:“錦畫,錦畫!”
錦畫埋在被子裏,拿了洋蔥在眼皮下抹了抹,眼淚傾盆而出。見他進房來,立即開始嚎啕。
“哪裏不舒服?傳過太醫了嗎?”關切備至。
她隻一味地哭喊著,“傳太醫也好不了。我要死了,你的畫兒就快死了。”
蕭慕翎的第一反應便是美人歎發作,上前便要為她把脈。
“你走開,走開。嗚嗚········”眼淚幹了,她縮回被子拿起洋蔥便是一陣塗滿,再次傾盆大雨:“剛說了什麼生死契闊的情話,轉眼間便又去尋歡作樂,我這還沒死你便如此,要是有一天果真死了還不知道被你遺忘到哪個角落,嗚嗚嗚········”
蕭慕翎放寬心,知道她這是吃醋做出來的病態而不是真的生病,收回手溫柔哄道:“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遵循祖宗的規矩前去看看做樣子罷了。乖,不鬧了哦。”
“什麼狗屁規矩!我隻知道在你身邊的隻能是我一人。”她嘟嘴,“不許選秀!”
“乖,不要胡鬧。”
“嗚嗚········你果然是做好拋棄我的準備了。本來你的後宮人數就不少,現在還要選秀,你········”她激動地說不出後半句,開始拍床捶胸:“我不依,不依不依!”
淺兒站在簾後,為錦畫捏了一把汗。偏生選了這樣的法子,偏生皇上也受用。這兩人,就裝吧。裝到天荒地老,裝到海枯石爛。最好一輩子別醒來。
蕭慕翎握住她的手,目光緊蹙:“要如何你才依?”
好機會!
她看著他,溫順如羊的目光:“你昭告天下,讓我做皇後,我便依你。”
他皺眉,“這個,暫時不行。”
果然。
她的心裏鄙視了眼前的這人一會:蕭慕翎就是一小氣鬼,不就玩回大的嗎?算了。
立刻嗚嗚大喊進入角色,“蕭慕翎,你壞!你壞!以前還說讓我做皇後的!一直拖著,現在幹脆直接拒絕,你········嗚嗚嗚,大壞蛋!”
蕭慕翎急了,“這個,朕有苦衷的。不是存心敷衍你。”
“你就是敷衍我!你是皇帝,有什麼好顧忌的!嗚嗚。”哭得傷心欲絕。
他止住話,不欲多說,伸手攬起她,“別哭了,好嗎?選秀是一定要進行的,但朕向你保證:絕對不碰她們。朕的心裏,隻有你一人。”
手裏握著最後一片洋蔥的錦畫此時已經哭不出了,眼淚再次很不爭氣地蒸發了。隻好作罷。今天就到這裏,休息休息——“真的?”
“真的。”
她滿意地撲進他的懷裏,“蕭慕翎真討厭,隻知道讓杜錦畫吃醋。偷偷告訴你哦,杜錦畫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小心她受不了一刀把你殺了。”
蕭慕翎沒心沒肺地輕拍著她的肩膀:“然後呢。”
“然後,她再去找個頂級大帥哥,把你忘得一幹二淨。吃香的喝辣的,從此縱情江湖逍遙一生。”
“你真無情。”蕭慕翎擁住她,輕輕地抵住她的發絲:“那我可要把你看牢了。”
她嬌嬌地哼了一句:“討厭。”
兩人相擁,心思各異。體溫交錯,實則冰冷至極。
第二日,錦畫命人大開皇後殿的殿門,特地跑到皇家作坊製了塊牌匾,又喚來書法大師題字。隻是,聽聞該書法大師望著自己提的字後深感羞恥,不日便得了抑鬱症。
有好奇的內侍上前觀看在快掛在殿門前與鳳印並排的牌匾,神色匆匆地裝作沒看見地離開了。從此再也不敢自皇後殿前經過。
這快牌匾是由衣兒親自掛上前,她很是洋洋得意地運用自己腦袋裏為數不多的知識勉強認出了那幾個大字——:此處是我開,此殿是我住,要想由此過,留下買路錢。
衣兒很得意:“娘娘這話說得在理。”
有膽子大點的嬪妃攔路阻截蕭慕翎,企圖以死相覲好讓錦畫收收氣勢。蕭慕翎眼都沒抬,直接兩字:“殺了。”從此,再無人敢說錦畫的不是。
此事一傳百,百傳千,很快地,連新來的秀女也自動地將皇貴妃列為頭號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