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搞錯了,是結婚紀念日。說了這麼多遍。每次你都弄錯。”杜夫人嬌嗔著,似一十八歲的少女。
結婚紀念日?!錦畫詫異地看向杜夫人,難不成她也是穿過來的?!
杜夫人回過頭,朝著錦畫點點頭,那模樣分明是說,“我也是穿過來的。”錦畫這一刻激動地連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很是衝動地一把抓過杜夫人的手,連連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道魁梧的身軀擋住了。抬頭一看,是杜子辰。
“你幹嘛呢,別弄傷了我娘!”一副高傲的樣子實在很欠扁,好在她現在分外地興奮,暫且就原諒他。
“子辰,不得無禮。”好聽的男聲,原來是獻風箏的那男子。這男子應該就是杜安的大兒子杜子醇。長得可真好看,滿臉的溫柔與淡然,令人甚覺舒適。她望著杜夫人,越看越覺得親切,太好了,終於找到同路人了!
杜夫人一把抓住了錦畫的手,兩眼閃著光芒地脫口而出,“我最喜歡梁朝偉。”錦畫一愣,忙點頭,湊上前,眨巴著大眼睛,“色戒拍得還不錯。” 兩人神秘兮兮地越湊越近,眼裏的喜悅慢慢燃燒,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注視下,兩人熱情地相擁在一起,還不住地捶打對方的背,嘴裏發出的歡呼近似哀嚎。
“親人啊親人,這個時空竟然也能遇到現代人,天無絕人之路啊!!”錦畫真的很激動,原來不止她一個人是穿過來的,還有現代同胞啊!那麼,也就是說,她也許可以再穿回去!
“緣分啊緣分!相見恨晚!”杜夫人顯然也很激動,連淚光都耀在眼角。三十多年了,沒想到竟能還遇到現代人,怎叫人不興奮?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卻被杜子辰打斷,“娘!您這是幹什麼呢?還有,你這個刁蠻女離我娘遠點!”他插到二人中間,也不知使了和法,竟將擁著緊緊的二人輕輕地就分開了,一隻手抓著錦畫,大眼瞪小眼地瞧著。
“呀,兒子,快放開她!別弄疼錦畫了!”杜夫人很是緊張地上前,撥開杜子辰的手,皺著眉說道,“不許無禮,以後錦畫可就是你親妹妹了。”她側過頭,一臉地嗬護備至,“我這兒子性子急了點,沒嚇著你吧?”
錦畫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一門心思地就想著回去,衝上去就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出了車禍,一醒來便在這了。”杜夫人見她滿臉焦急,知道她肯定是急著回去,便又道,“我找了三十年,卻終究沒找到回去的方法。”
“什麼?!”錦畫滿臉不信的表情,“不,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辦法!”她不相信,既然能穿過來,那麼一定也能穿回去!她不要一輩子都待在這!
杜家父子在一旁聽得迷惘不已,杜安捏著風箏好奇地看著自家夫人,今兒個是怎麼了,竟把他丟到一旁,抱著個來路不明的丫頭摟摟抱抱。他走過去,扯著衣袖,“今兒個可是我們的紀念日呢。”杜子辰也喊著,“娘,這是個刁女人,離她越遠越好!”杜夫人擺擺頭,將還處在萎焉狀態的錦畫退到眾人跟前,靠上前在杜安耳邊呢喃了兩句。而後,杜安哈哈大笑,握著錦畫的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丫頭,原來是這樣。哈哈,原來是這樣!”
錦畫無力地抬起頭,不曾說話。“丫頭,起先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的身份。國師的話,是真的!你果真是我大風朝未來的國母!”
杜子辰驚訝地道,“國母?!爹,那糟老頭說的話,你還真信呐?”杜安恢複一臉嚴肅,“辰兒,不得放肆,國師的預言一向精準,怎可懷疑?更何況連你母親都說她真是神女。這事,這人,千真萬確!”
錦畫無暇顧及這些,回去的念頭充斥在腦海裏,周圍的一切都被屏蔽了。“我之所以沒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終究歸於我對這裏的依賴。如果你一心想著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的。”杜夫人輕輕的一句話再次如驚雷般打醒了錦畫,“隻要能回去,我什麼都願意。”她立馬恢複了活力,感激地望了杜夫人一眼,直覺告訴她,眼前的杜夫人,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助自己的。
杜安高高興興地喊著開飯,扯著一大家子人坐了下來。夫婦倆不住往錦畫碗裏添菜,堆積如小山的佳肴讓一旁的杜子辰看紅了眼,“我也要!爹,娘,怎麼都不幫辰兒添菜呢!”沒有人回應。他憋著小臉,擠擠旁邊的杜子醇,“哥,你幫我添菜吧!”
杜子醇仍是一臉溫柔的笑,夾起筷子便為杜子辰添菜,眼神卻是盯著對麵的錦畫,眉間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