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事,我一並寫進信中就是了。”南宮亮不在意地道。
“我隻是有些關於藥理的事情要問師父。”爹爹身為悅國丞相,日理萬機,如今太子煜和皇子炎的紛爭日盛,這些已經讓爹爹很操勞、很煩心了。因此,她中了魅心蠱的事暫時不能讓爹爹知道,不能讓爹爹因為她而擔心、分心。
“也好,你寫好了讓丫鬟送到書房來。”南宮亮站起身來,“爹爹還有事要處理。你剛回來,一路奔波,好好休息!”
“爹爹慢走!”南宮芷情站起身來,目送南宮亮走出芷冉閣的院子後,方施施然地回了閨閣,拿出文房四寶,寫道:“尊師在上,魅心蠱是否有解法?如有解,望師父速告知解藥配製方法。弟子子魚叩首。”
她等著紙上的墨幹,心中有些茫然。希望師父知道魅心蠱的解法,因為她隻有解了魅心蠱,方能不再受製於秦斯宇,否則她連想一想慕容浚都會受到鑽心之痛。這讓她日後如何與慕容浚相處。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想,不能動情,是多麼痛苦和悲哀的一件事情!
南宮芷情將信裝進信封裏,用蠟封好,放在桌上。她正要喚銀霞進來,想了想,還是親自送到了書房,等書信送了出去,才回了芷冉閣。與送去順天府的書信同時送出去的,還有發往泠州南宮府的書信,信是南宮亮寫給的南宮燕淩的。信中告知南宮燕淩,南宮芷情已經安全,速派二人送水蘭返回鳳悅城,其餘七人留在泠州,繼續尋找少公子。
翌日,秦斯宇晉見悅國皇帝,呈上許多珍貴的禮物。悅國皇帝龍心大悅,頒下了三道皇旨:第一道,同意辰國三皇子秦斯宇在悅國逗留兩個月,以作遊曆。第二道,當晚舉辦國宴歡迎三皇子,命令三品以上官員攜家眷作陪。第三道,命丞相南宮亮接待三皇子。
這第三道旨意意味著,隻要秦斯宇不離開鳳悅城,他就可以一直住在南宮相府,直至兩個月期滿。
對於悅國皇帝而言,讓三皇子住在南宮相府,由丞相親自接待他,是為了展示悅國對三皇子來訪的重視,也便於將三皇子置於監控之下。
對於秦斯宇而言,住在南宮相府正中他的下懷。一則南宮亮是悅國當今皇帝最信任的大臣,而且知識淵博、智慧過人,他相信通過與南宮亮的交往將會受益良多。而且,他還可以隨時親近南宮芷情。
對於南宮亮而言,秦斯宇住在他府裏固然是皇帝的意思,但從私心來說,秦斯宇是辰國皇帝秦天傲最寵愛的皇子,搞好與秦斯宇的關係,也就等同於搞好與辰國的關係,既可以揣測秦天傲派三皇子出使悅國的意圖,又可以為太子煜贏得辰國的支持。
對於南宮芷情而言,卻是噩耗。雖然她與秦斯宇在辰國皇宮裏相處甚是融洽,可畢竟是為他所脅迫。原以為回了府,可減少與他見麵的時間,可如今他堂而皇之奉了皇帝的旨意住進相府,朝夕相對便不可避免,而且她還不能躲著他。
當日晚上,歡迎宴在喜樂殿舉行。南宮亮攜了穿著一身盛裝的南宮芷情,分別坐了相府的轎子來到皇城的東門前。
南宮亮和南宮芷情相繼下了轎子,一前一後上了兩輛皇宮裏的車輦。車輦沿著金瓦紅牆之間的宮道,向喜樂殿的方向緩緩而行。沿途,二、三品的官員及其家眷皆是在皇家侍從的指引下分列兩排,肅穆步行著。
按照悅國的禮儀,惟有正一品的王爺、丞相以及皇親國戚才可以乘坐車輦。皇親國戚中,也隻有皇後和皇貴妃的父母以及其嫡親的兒女才可以乘坐。而且乘坐的車輦也有講究,王爺們乘坐的車輦的華蓋是金色的,丞相乘坐的車輦的華蓋是大紅色的,而其他人乘坐的車輦的華蓋則是墨綠色的。
因此,南宮亮坐在大紅色華蓋的車輦上,而南宮芷情坐的則是墨綠色華蓋的車輦。
到了喜樂殿前,南宮芷情剛下車輦,就見楊逸迎了上來,欣喜地道:“芷情妹妹,很久沒見了,你可好?”說著伸手就要來牽她的柔荑。
“謝謝楊二公子的關心!芷情很好!”南宮芷情向他行了一禮,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他的手,跟在南宮亮的身後進了喜樂殿。
楊逸佯佯地看著落空了的手,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