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芷情懊惱,還是被他識破了!而且她竟然又被他強吻了!不過她也敏感地發現了血魅的變化,那就是他一直以來都直呼自己的名字,一口一個“南宮芷情”,如今卻改了口,叫她“情兒”了。
本以為他那樣驕傲的人,在被她用銀針“伺候”之後,分明是憤怒無比的,在知道了子魚的真實身份後,定然會狠狠地報複她。可是他卻反而像鬆了一口氣似的,一路抱著她在密林中穿梭,飛奔下山。
沿途遇到的一些搜山官兵,都被他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好在他念著那些官兵是她兄長的手下,沒有下狠手,全都是打暈了了事。
可是很奇怪,她竟然沒有看到“靈狐”的影子。其實不是沒有,事實上“靈狐”早就到了,還找到了山洞。隻是他們到的時候,他們的聖女正在高高的大樹上與血魅吻得天昏地暗,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從樹下經過。
眼看就要離開燕南山了,南宮芷情從血魅懷裏抬起頭來,拉了一下他的衣襟。
“血魅?”她怯怯地喚他。
“什麼事?”血魅低下頭看了她一眼,腳下的速度卻沒有放慢。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南宮芷情刻意放柔了聲音。
“說吧。”血魅應道。
“可不可以放了他?”南宮芷情屏住呼吸,等著他的回答。
血魅瞬間停了腳步,眯著一雙美目睨著她,冷冷地道:“你就這麼關心他?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她的什麼人?故交?未婚夫?還是仇人?南宮芷情終究還是喃喃地道:“他是一位故交。”
她想起在山洞時與上官鳴的對話,他分明已經不再承認南宮芷情是他的未婚妻了。於是幽幽地補充道:“他曾經是我的未婚夫。”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血魅,也許隻是她心中鬱結難解,想找個人傾訴,而他剛好在這裏,就告訴他了,僅此而已。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血魅抱著她的手收緊。她仰起頭,看著他蒙上薄怒的眼眸,柔荑隔著絲巾撫上他的臉,問道:“你介意了?”
“南宮芷情,下了山趕緊把臉上的妝卸了,看著真不舒服!”血魅冷冷地道。
南宮芷情知道他生氣了,也不介意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執著地道:“我虧欠了他呢,血魅,你就答應我,放了他好嗎?”
“我若是放了他,你便虧欠了我,那你又要用什麼來還?”血魅盯著她的眸子,似乎想從那裏看到什麼。
“等我回到鳳悅城,我會雙手奉上二十萬兩黃金。”既然有買主要花十萬兩黃金買上官鳴的命,那她就用雙倍的價錢來買他的平安好了。
“二十萬兩黃金?你還真大方!如果我要你拿其他東西來換呢?”血魅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想要什麼?”南宮芷情緊張地問道,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的……心,你會不會給?”血魅擺出一副嬉笑的表情,可若是南宮芷情有仔細看著他的眼眸,就會發現那裏隱藏著認真、緊張和不安。
可惜她沒有看到,她一心等著血魅的回答,生怕他說出“以身相許”的要求。聽了他的回答,她鬆了一口氣,馬上又發覺不對。要她的心?她似乎也給不起呢。
她的心,早就遺失了,以前是給了上官鳴,現在是給了……眼前閃過那個清雅淡泊的身影。是的,現在她的心已經係在了慕容浚的身上,收不回來了。
“怎麼,你不願意?”血魅見她久久未回答,眸光沉了下去,“我們離開山洞已經很久了,你再不做決定,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我……我給你三十萬兩黃金好不好?”南宮芷情做最後的努力,她給不起感情,希望他可以接受黃金。
這一下,即使隔著巾子,南宮芷情也看到了他墨黑的臉色。她激怒他了!
果然,他低吼:“南宮芷情,你以為我缺銀子?!你嫁給我,我把我所有的銀子都給你!”
他這是在向自己求婚嗎?南宮芷情定定地望著他,他的眸子裏有憤怒,有不快,好像也有認真。
不要,她怎麼可以和一個這麼可怕的人共度一生,即使他美得人神共憤,她還是不想嫁給他。可是,現在拒絕他,他會一氣之下把上官鳴殺了嗎?
血魅看著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知道她心裏其實不情願,便摟緊她,道:“我用你的三十萬兩黃金買你陪我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