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或許晚了,但對她來說,好戲才剛剛開始。
看她落寞的模樣,赫連心雅很想說出這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不置可否地抿抿唇。
“瑾妃今天會出手相助,真的是因為我是你的舊友嗎?”柳如熙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恩……或許是因為這個,也或許是因為我實在看不慣安冷蝶的作風。”
柳如熙深深看著她,默默歎了口氣,“現在的你,和從前相比真的完全變了,如果不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想來誰都無法把你和從前聯係起來。隻可惜——在過去,你我從來不是舊友關係。”也許在宮裏交她這個朋友會給她帶來很多好處,但她不想騙她。
上次在怡香閣見麵,她還對她說過狠毒至極的話。
“那是什麼關係?”出乎意料地,赫連心雅並沒有太大反應,反而挑挑眉,“不是舊友,難道是——情敵?”
她語氣上本是故作打趣,眼睛卻細細觀察起柳如熙的神色,在看見對方像被戳破心事似的神色陡變時,她心裏一沉。
柳如熙和方雲廷的關係果然沒那麼簡單。想來也對,世間男女之間,哪裏有真正純粹的感情呢?
“其實不瞞你說,前些日子我已經見過你口中的那位方雲廷了,也聊過幾句。”見她不吭聲,她索性來個更勁爆的。
“什麼?”柳如熙終於按耐不住震驚,睜大水眸,“你見過雲廷了,在哪裏見的?你已經進宮來了,你們怎麼還可以見麵呢?”她不敢相信地搖頭。
“就是在皇宮裏見的啊,那日太後壽筵,你沒有來,但是我和他可是都到場了。”
“在慈寧宮?你們太胡作非為了,若是被皇上和太後知道你們過去的私情——”柳如熙以為他們是在慈寧宮明目張膽地見麵交談,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沒有繼續說完。
“不是在慈寧宮,而是在一棵柳樹下。”赫連心雅伸手摸摸柳枝,不禁想起那天的情景。“現在感覺真是刺激,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熙貴人私下與他見麵,也是這般大膽的嗎?”話鋒一轉,她問道。
柳如熙眸底的震驚依舊沒有消散,繼續搖頭,“自從進宮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雲廷。瑾妃,算是我求你,求你以後再也不要和他見麵了好不好?你會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的!”她激動地抓住她的手,懇求道,眼裏泛起一陣水霧。
赫連心雅任由她抓著,勾勾唇笑了笑,“看來我沒有猜錯,你真的對他有情。既然喜歡的人是他,為什麼你會進宮來呢?就算你出身不好,但你既然連宮門都進得了,不會進不了方家的門吧?”她危險地眯起眼。
“我……”柳如熙被她犀利的問題噎住,答不上話來。過了一會情緒平複下來,她才慢慢鬆開她的手,眼底盛滿心碎,“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單憑我想就能做得到,也不是我不想,就一定可以不去做。”
“但是隻要是為了雲廷,無論我想還是不想,對我來說就一點不重要了。現在的你明白這種感受嗎?瑾妃,慕姑娘。”
赫連心雅沉默地凝視她,半晌一言不發,轉身離去。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回華清宮,墨蘭。”
“是,娘娘。”
……………………
清清淡淡的日子就這麼過了三日,元忻每夜都會在華清宮留宿。宮裏的下人議論紛紛,就算瑾妃娘娘沒有家世,但現在人家照樣是皇上枕邊的紅人,誰不想去巴結誰敢對她不恭,遠遠見了她全都立馬恭敬地行禮。
其實隻有赫連心雅明白,元忻每次來華清宮,就隻是在她床上安安穩穩地睡了個好覺,其餘什麼也沒做成。
第四日的時候,顧青鸞帶回一個消息,玄依已經到了京城,正在獨孤絕那裏等她。
“娘娘,皇上會答應您出宮去嗎?”樂菱得知後好奇地問。
“就算他答應我也不敢去啊,到時候一眾暗衛偷偷跟在我身後,我和獨孤絕兩個人誰也逃不掉,絕對會被捉/奸在床!”赫連心雅笑著接過墨蘭剝好的橘子,捏起一瓣往嘴裏送去。
“啊?那被抓到豈不是很危險?”樂菱驚恐地叫道。
她傻乎乎的模樣立刻惹來赫連心雅和墨蘭的一通笑聲,青鸞也忍不住彎起唇角,“不吃了不吃了,好酸。”赫連心雅笑著把手裏的橘子扔到桌上,要知道驛館還有某個醋壇子在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