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年征戰,從窩闊台到忽必烈,成吉思汗祭奠一直是簡樸的傳統祭祀形式。元朝一統天下,忽必烈欽定“太廟八室四季祭祀製度”,將四時大典納入國事活動。他規範了祭文、祭詞,明確了守護、祭祀職責,並封官許願,正式以太師、太保、宰相、洪晉等大臣的職位命名管理、負責祭祀的人員,這些職位統稱為“亞門特”,是守陵人中的貴族。亞門特有八個,實行世襲製,以家族的形式傳承,他們分工不同,有主持祭祀的,有籌備祭祀的,有演奏音樂的,還有唱誦的……各司其職,八大亞門特中最重要的太師一職,封給了博斡兒出的兒子。就是從那時起,這部分專司成吉思汗守陵與祭祀的人有了一個專有名稱—達爾扈特,翻譯成漢語就是“擔負神聖使命者”。
守陵製度的進一步完善是在清朝,蒙古各部歸順之後。為使因長期戰亂而支離破碎的祭祀重新步入正軌,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十個盟的蒙古王公貴族聯名倡議重組達爾扈特500戶,集中居住在八白宮周圍,形成明確的禁地,方圓六十裏以內不準砍伐樹木,不準破壞草場,500戶人家專門從事祭祀、守護事務。這一請求得到清政府的鼎力支持,今天生活在鄂爾多斯草原上的達爾扈特即是這500戶人家的血脈,300年來,500戶已擴展到1700戶,人口近6000人。
清政府繼續免除達爾扈特人的兵役和賦稅,同時規定每戶達爾扈特每年籌措一兩銀子,用於祭祀,需要更多費用時,以募化形式解決。從1696年到1949年,253年,達爾扈特人的500兩銀子從沒有少交過,實在不夠用,他們就出門遠行,四處募化。募化客觀上補充了祭祀資金的缺口,在交通不便的時代,也讓遠方的蒙古族同胞知道在鄂爾多斯依然供奉著他們的聖主。1915年的一天,一位叫張相文的學者來到鄂爾多斯,偶然在蒙古王爺家中見到了募化的情景:募化者隨身攜帶成吉思汗畫像,手持一柄小型劍和一件祭器,口念《伊金頌》和《蘇勒德頌》,讓主人向聖主畫像叩頭供奉。這次邂逅,讓隱秘的成陵露出真容,外界的人們第一次獲悉傳聞中的成陵原來真實存在。
重組500戶後,守陵的各項規章更加嚴格了,比如值勤人員需持“日崗”、“夜崗”字樣的牌子,不換牌以沒有上崗論處。守夜為站立崗,每刻鍾要打鈸一次,絲毫不得怠慢,稍有馬虎,就要挨鞭子或罰沒一頭大畜。據說,上世紀30年代末曾有一位記者采訪達爾扈特,令他驚訝的是,近20年間因為誤鈸而挨過鞭子的隻有一人。
新製度也讓八白宮的神物最終確定下來,而蘇勒德因其特殊地位,被單獨建壇供奉,於是,達爾扈特有了左、右之分。右翼達爾扈特也叫聖主達爾扈特,負責八白宮祭祀;左翼達爾扈特也叫蘇勒德達爾扈特,負責蘇勒德祭祀。右翼達爾扈特多以博斡兒出的後裔為主,左翼達爾扈特則主要出自木華黎之後。木華黎與博斡兒出同為成吉思汗的左膀右臂。相應地,左翼達爾扈特也設有八大亞門特,隻是稱呼不同而已。班澤爾的身份為宰相,相當於蘇勒德祭祀的大總管,到他這輩,已經是家族第38代傳人了。
班澤爾的父親、今年93歲的嘎爾迪是健在的年歲最長的亞門特。在巴音昌霍格草原深處,我們見到了這位受人尊敬的長者。
這是一所半新的普通紅磚瓦房,你可以說它是一室一廳,外帶一間廚房。屋內陳設簡單,卻透著一種殷實,最為醒目的是客廳南牆上的毛主席和成吉思汗畫像,兩位偉人一上一下,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前方。草原上但凡有人家,就必有成吉思汗畫像。
自從形成伊金霍洛禁地之後,達爾扈特人基本上不再遊牧,泥土房代替了蒙古包,經濟條件改善之後,大部分牧民又都蓋起了磚房。近幾年,鄂爾多斯草原實行牲畜圍欄圈養,以遏製生態環境的日趨惡化。老人家裏養有百餘隻羊,除此而外,還種有一片鬆樹苗。
老“宰相”身體硬朗,思維敏捷。還在稚氣未脫的時候,他就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將來會去守陵。父親給他講祭祀的知識,教他背誦祭文,兩三萬字的祭文,全靠心領神會,死記硬背。那些功課常常在清晨或夜闌人靜時進行,因為達爾扈特人視祭祀為“天機絕密”,不可外泄,即使同為亞門特,彼此之間也互不交流。
“成為祭師之前,必須經過三個階段的學習:獻哈達、獻神燈和獻全羊,每個程序都有規矩,比如說全羊的擺放,得根據羊的身體結構,擺出整隻羊的形狀來,學會這些才能上崗。”老人13歲進入陵宮,一呆就是六七十年。眼下退休在家,但每天家中的祭拜沒有放棄,遇有大的祭祀活動,他還會親自前往,參與指導。
算上班澤爾,老人膝下共有8個子女,班澤爾雖排行老大,但繼承亞門特的人並不一定非他莫屬,能否勝任還要看能力和品行。以前,繼承者必須得到濟農(專管祭祀的地方官員)的認可,如今則需經過成陵管理局的審核。沒有繼位的兄弟,自然也就不屬於達爾扈特的核心成員,像普通人一樣,從事著各種職業:放牧、務農、當工人、做教師……斑澤爾的兩個弟弟,一個在鎮政府工作,一個做交警。
“一旦需要,無論什麼時候,任何一個達爾扈特人都會召之即來。”斑澤爾說,“先人們祖祖輩輩都這麼忠誠,一代代傳下來,不能在我們這一代人手裏斷送。”同樣的話,我們在鄂爾多斯聽到過不止一次。
永遠的長明燈,永遠的戴孝人,永遠的守護者—這是外人對達爾扈特的印象,也是達爾扈特人給自己的定位,如果為他們畫一幅肖像,忠、義、勇、情就是這個群體的典型特征。我現在不敢說是我們家族最傑出的守墓人當時我可以說我能代表我們家族的忠誠。
我能看出來你們兩個人並不是和之前來問過我關於成吉思汗陵墓信息的那些人一樣,他們隻是為了墓中的寶貝,而你們則是為了一個不得不完成的任務。我也看了,天驕皇帝的墓葬肯定保不住了牡丹石也絕對不能讓我朝人之外的人盜得這個墓葬,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帶著你們進去這個墓葬。但是,你們進去之前,必須準備一樣東西——鎮罡珠,如果沒有這個東西,就算是我自己也進不去的!”
老人家似乎真的將南霸天當成了自己的兄弟,竟然違背了祖訓,將自己的使命拋棄。其實,當時每個人都知道成吉思汗的陵墓被盜掘已經至少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了,這不過這個世代以自己是我朝人為驕傲的老爺子還是選擇了南霸天這個讓他絕對不會後悔的江湖人物。
南霸天和老爺子兩個橫霸一方的人物竟然被老人家感動的一塌糊塗,就著兩人的情意,三個人竟然就在氈房裏麵結拜成了兄弟。還真是這個世界什麼事請都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