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結義(2 / 3)

也速該聽後,興奮得笑起來,說道:“這太好了!我們蒙古人的祖先就是由青狼和白鹿交合而生的,你肚裏的這孩子絕不是凡夫俗子了,天狼星下界,我們孛兒隻斤家族將要出一個大人物了!”

說完,也速該反複撫摸著妻子豐滿的小腹,深情地叮囑道:“從明天開始,你要保重身體,珍重肚裏的孩子,他將是我們蒙古人的希望啊!”

幾天後,也速該在與塔塔兒人的一次交戰中,擄來一名標致的少女,名叫速赤。丈夫要速赤做奴仆,在家侍奉訶額侖,但訶額侖心裏想:自己身懷有孕,擔心也速該空房寂寞,便勸告丈夫把速赤收下,當作小妾。

也速該見速赤麵貌好看,人也老實,便接受妻子的建議,收下速赤為次妻了。

公元一一六二年,這一年是宋高宗紹興三十二年,金世宗大定二年,在斡難河畔帖裏溫陀山的山腳下一座蒙古包裏,傳出了一陣陣宏亮的嬰兒啼哭聲。

伴隨著嬰兒的哭聲,空中春雷滾滾,電閃雷鳴,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之中,又夾著一陣傾盆大雨。

不久,雨過天晴,空中一片明鏡一般,朝陽從草原的盡頭冉冉升起,大半個天空被燒得彤紅、彤紅……

成吉思汗生於四月十六日淩晨,這天正巧是他父親也速該凱旋而歸的日子。

也速該作為忽圖拉汗的主將,與塔塔兒人打了十三次仗,都未能報仇,隻是在這次戰鬥中,也速該率軍與塔塔兒部展開激戰,用巧計俘虜了塔塔兒部首領鐵木真、兀格和豁裏不花。

當也速該滿麵笑容地回到家裏,一見剛出世的兒子,他不由得伸手把孩子抱在懷裏,見兒子兩眼炯炯有神、容顏紅潤放光,又見孩子右手裏還拽著一塊殷紅的凝血,堅如玉石,也速該心中十分歡喜。

按照蒙古族的風俗,都認為這嬰兒的誕生是吉祥的征兆,這孩子有朝一日,必然大富大貴,將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此時,月倫夫人便請丈夫給新生兒取一個響亮的名字,也速該覺得這新生的兒子給自己帶來了好運氣,說道:“我們家今天是雙喜臨門,一來是我領兵打了勝仗,二來是你幸運地生下了健壯的兒子,為了慶賀戰鬥勝利和喜得長子,永遠記住這個好日子,就叫鐵木真吧!”

訶額侖聽後,嘴裏不停地念道:“鐵木真,鐵木真!好,有鐵一般的體魄,鐵一般的毅力,太好了!”

這時候,她忽然想到懷孕之時,在那山洞裏遇到的那個兩眼閃著金光的大漢——天狼星下凡,興奮地對丈夫說:“剛才生他時,我清楚地聽到一陣雷雨之後,在音樂聲中有人大喊:‘天狼星出世了!’我隻覺腹中一陣疼痛,便昏迷過去。”

也速該聽後,哈哈大笑後說:“好啊!天狼星下界,孩子手拽凝血,這是手拽‘蘇魯錠’的蒙古戰神的形象!自今而後,我們蒙古族後繼有人了!”

接著,也速該向妻子訴說了本族自曾祖父合不勒汗以來,連續三代遭受金朝馬塔塔兒人的侵略與欺侮。

當他講到叔祖俺巴孩汗送女兒出嫁到塔塔兒部,塔塔兒人都以怨報德,將俺巴孩汗綁送金朝,被金朝人用殘酷的“釘木驢”刑殺害時,心地善良的訶額侖竟傷心地落下淚來。也速該越說越激動,看著剛出世的兒子道:“這下子可好了!感謝老天爺給了我一個勇武神奇的鐵木真!我要讓他記住家族的仇恨,永遠牢記我們先人的木驢之仇!”

成吉思汗誕生的年代,是一個戰爭頻繁的亂世。由於新上台的金世宗忙於穩定內部,鎮壓起義,對付南宋,對於部落林立的漠北地區,無力過問。於是,蒙古、塔塔兒、乃蠻、克烈、蔑兒乞等五大部落各自為政,草原牧場、奴隸、牛羊都變成了互相爭奪的對象。一時之間,血族複仇,爭霸稱雄的戰爭此伏彼起,整個漠北大草原處於一個紛爭不已的混亂年代。

這個世代守護成吉思汗陵墓的老人家班澤爾剛開始並不願意多說哪怕一點關於成吉思汗陵墓的任何信息,隻不過在南霸天老爺子的豪爽和仗義的影響下,這位老人竟然破天荒的將氈房的門關上,偷偷的將兩人拉到一邊,小聲的將自己肚子裏麵從來沒有說出口的故事講給了兩個人聽。

有關成吉思汗的葬地,學術界曆來紛爭不止,然而無論哪種說法,都不難讓人想象鄂爾多斯草原昔日的風韻,也都體現了成吉思汗本人最後的遺願:死後不發喪,“勿令敵知”。當時西夏尚未征服,秘不發喪是出於戰略之需。人們剖開一棵大樹,中間掏空,放入成吉思汗的遺體,外匝三道金箍,深埋地下,不起墳壟,不豎墓碑,而是以千萬匹馬將埋葬的地方踏成平地,令千餘騎兵日夜巡視,待來年春草既生,“彌望平衍,人莫知也”,方移帳散去。後來,蒙古人以同樣的方式安葬了蒙古汗國至元朝的曆代汗王和皇帝,這也是元朝帝王陵寢迄今無一可考的原由。

考證成吉思汗的葬地不過是探秘心理的驅使,蒙古人對此的態度明朗而又瀟灑。他們信奉薩滿教,相信世上萬物都有神靈,人死後,身體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魂靈永存人間。大汗彌留之際,守護在身旁的部將遵照傳統習俗,從白駱駝額頭上取下一綹絨毛放在他的嘴上,吸收了他最後一口氣,留下他的靈魂。這綹絨毛連同成吉思汗畫像和部分遺物一起,被安放在白色宮帳內進行供奉,從此,這座白色宮帳成為象征成吉思汗的“奉祀之神”和“全體蒙古的總神祗”。

以後,隨著成吉思汗四位夫人相繼過世,供奉的神物逐漸增多,白色宮帳也隨之增加。元朝時,忽必烈在元大都建太廟祭祀成吉思汗等先祖,將太廟定為八室,同時在上都(今內蒙古正藍旗閃電河北岸)也建立了八座祭祀成吉思汗的宮帳,史稱“八白宮”,也叫“八白室”。八座宮帳將成吉思汗及夫人的遺物分別安置,各自獨立供奉,成吉思汗陵寢開始初具規模。

一代天驕隕落了,締造蒙古神話的偉人遠去了,留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還有他的理想和靈魂。八座白色的氈帳不僅是蒙古人告慰英靈、寄托哀思的所在,也是承載所有蒙古人精神的所在,守護它就是守護一個民族的旗幟和希望。從成吉思汗歸天之日起,一支精銳之師便從戰功卓著、最最忠誠於大汗的部將及其後代中選拔出來,擔負起守護和祭奠“奉祀之神”的崇高使命,這支特殊部隊就是後來被稱為“達爾扈特”的成吉思汗的守陵人。

成吉思汗死後,他的幼子拖雷從盡心盡力支持建立大蒙古國的名將部落中精選出一千餘人,交由父汗的愛將、“四傑”之首的博斡兒出統領,命其守衛、祭祀成吉思汗的靈帳。這支部隊享有“不服兵役,不納賦稅”的特權,並且世襲罔替,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