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沈辰淵隻是淡淡的一笑,說了一聲:“我認罰。”就豪氣幹雲的吞掉了三杯酒。
看到這個場景的顏歡心裏鬆了一口氣,卻在看到他喝酒的時候,心內猛地一抽。
於是,這一場鬧騰到淩晨三點的慶功宴在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下,方才畫上了一個句號。
自然,這個我不會是別人,隻會是狐狸BOSS,沈辰淵。
這個醒還是相對其他人來說的。顏歡喝的已然不清醒了,卻還知道提醒沈辰淵:“記得拿我的包包。”隻是整個身子早已陷在沈辰淵的懷中再也動彈不得。
沈辰淵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此時也有些暈眩,車自然是開不得了。沈辰淵想了想,一把抱起顏歡,攔了輛出租車去了最近的酒店。
酒精上頭之後的顏歡隻覺得渾身都是燥熱的感覺,仿若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伏在沈辰淵的懷裏,一隻手被沈辰淵握著,不得動彈,她索性伸了另一隻手出來,試圖去撕扯自己的礙事的衣服。
沈辰淵察覺到她的動作,轉眼卻看,卻被她的模樣氣的直磨牙。懷裏的女人正一手摸著身前的衣服,努力的撕拽,娥眉輕蹙,櫻唇微張,領口被拉扯的輕易便看到了她極深的事業線。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鎖住女人的另一隻手,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懷中,掏出錢包扔下錢,說了聲不用找了之後,抱了顏歡匆匆走進了酒店。
顏歡覺得自己好像坐在馬車裏,身下的車廂硬的咯人且不平整,讓她連睡覺都不得安生,耳邊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顏歡你給我老實會兒!”
她不滿的拍打車廂:“誰雇的車夫,這麼凶!”
然後,她似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下一秒,她就被人極不溫柔的扔到了床上,緊接著,她的身上多了一個重物。
顏歡有些不耐的打他:“走開,我要睡覺!”
沈辰淵盯著身下的女人,邪笑:“怎麼,現在知道要睡覺了?”說著,趴在顏歡的耳朵上輕呼了一口氣道:“顏顏。”
顏歡的美,沈辰淵向來是知道的,然而盡管如此,每次看到,他都會被她驚豔到。
麵前的女人,膚色嫩滑到像是被去了殼的雞蛋,腰間纖瘦的一絲贅肉也無,雙腿筆直而修長,一雙玉足玲瓏可愛,指甲上泛著淡淡的粉。單是看一眼她的身子,就足以讓人生出情色的味道。
許是被空氣中的冷意驚到,顏歡有些迷茫的睜開眼,待瞄到眼前的重影時,不禁伸手抓住,感受到了重影身上的溫度,抬起雙臂勾了過去,挨著暖和的不明物體,輕哼了一聲,蹭了蹭,滿意的重新將水媚的眼重新閉上。
懷裏是朝思暮想的女人,若是沈辰淵再沒有動作,他想,恐怕連自己都不會同意的。
顏歡微微皺眉,有些不適的輕哼,他輕輕的趴在顏歡的耳邊,帶著欲望吻了下。
顏歡就忍不住低泣:“疼……起來,你起來……”顏歡的雙手無力的拍打著沈辰淵,半睜的雙眼滿是淚意朦朧,有淚珠順著眼角滑落,帶的沈辰淵心跟著一顫,他俯身將顏歡的淚水吻去,但美人在懷幾乎失去理智想要更多,然而她的淚水和滿是委屈的小臉卻提醒著自己不能放肆。
沈辰淵繼續吻著顏歡的唇,一點點的挑逗著她的神經,而後以口為封,擋住了顏歡不適的聲音。
漸漸地,她忍不住再次叫了出來,酒意有些褪去,她略微清醒了起來,反應過來自己在和沈辰淵做什麼之後,顏歡幾乎想要尖叫,事實是她的確尖叫了,然而卻是因為沈辰淵惡意的使壞。
強烈的感覺讓她幾乎要眩暈過去,顏歡無力去思考別的,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這一場美妙的情愛之中。
顏歡自己都記不得她身在何處了,直到最後,沈辰淵這才意猶未盡,起身去了浴室。
顏歡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有些無神的盯著裝修豪華的房間。身上的酸軟和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刺激著她的神經,昭示著她方才和這個男人銷魂蝕骨卻又離經叛道的事情。心裏的酸澀蔓延開來,讓顏歡避無可避,她幾乎要哭出來,可是眼睛卻幹澀到流不出一滴眼淚。
沈辰淵自浴室裏走出,見顏歡閉著雙眼,愛憐的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誘哄道:“顏顏乖,我抱著你去洗澡。”
男人帶著磁性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朵邊,讓她幾乎再次沉醉。顏歡張開眼,搖頭道:“我自己去。”
訝異她的醒來,沈辰淵輕笑著扶起她。顏歡掙脫掉沈辰淵的手臂,在觸及地麵的那一刻卻猶如踩了棉花一般,幸好沈辰淵早有防備,一把扶住她,攔腰將她抱起進了浴室。
浴缸裏早已放了水,上麵還撒了一層紅色的玫瑰花瓣。將顏歡放了進去,沈辰淵不理她的抗議,細細的為她清洗著身子。
顏歡不得不承認,沈辰淵溫柔起來的時候,可以讓任何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都為之動容。
顏歡自認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所以,她又一次的沉淪了。
於是,正兒八經的洗澡便上升到了一個交流情感的高度。
至於怎麼交流呢,靈肉都合一了,大抵也算是一種深入的溝通交流了吧。
徹底昏過去之前的顏歡如是想到。
縱欲過度的結果便是第二天顏歡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的醒轉了過來,然而與顏歡的腰肢酸軟四肢無力比起來,某人的容光煥發恍若新生更是氣的她直想揍人。
沈辰淵似有所感,放下手中的Ipad,回頭去看她。正午的陽光透過紗窗照耀進來,為他好看的眉眼打上了溫柔的模樣,看到她醒來,沈辰淵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輕輕道了一聲:“早安。”
顏歡所有的脾氣都在瞬間消失殆盡。
他總是能輕易的安撫自己所有的負麵情緒,繼而給予自己最大的心安。七年前是這樣,七年之後,仍舊如此。
回到家之後,顏洛歪著小身子正趴在沙發上看書,看到顏歡,一臉不客氣的問:“媽咪,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昨天和這個男人出去隻是工作了一夜?”
顏歡滿臉窘迫,還未說話,就見沈辰淵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將顏洛小小的身子揪起來,放到地上,然後極為認真的說:“如果你不想自己的眼睛因此而壞掉的話,就請你下次看書的時候,先端正自己的坐姿。”
顏洛聞言,微微一怔,就聽沈辰淵又道:“我書房的書你可以隨意的翻閱,但前提是,你要還我一個安靜的工作空間和幹淨的工作環境。”
顏洛眼睛一亮,顧不得理會顏歡徹夜不歸的事情,樂嗬嗬的就跟著沈辰淵上了樓上的書房。
顏歡看他這幅模樣,不由得搖頭輕笑了起來。
顏歡的生日宴會之後,沈辰淵就堅持每天接送顏洛,卻又僅限於接送他,除此之外,兩人幾乎沒有多說幾句話。可兩人一旦說話,就仿佛大人交談一般的口吻。
若是顏洛有不對的地方,沈辰淵也會客觀的指點他,完全不帶個人觀點。
然而正是沈辰淵這種若棄若離的舉動,反而讓顏洛漸漸地依賴上他。
看到現在這個模樣的顏洛,顏歡的心裏終於放下了一塊石頭。
可是跟沈辰淵的關係,卻讓她越發的頭大了起來。
於是,顏歡再一次的發揮了自己的鴕鳥風格,那就是躲。
上班的時候,除了必要的交接文件,顏歡極力的避免跟沈辰淵的見麵,傍晚的時候,顏歡每次都好巧不巧的跟孔若雨約了一起吃飯、一起做美容、或者一起逛街,總之,是決計沒有時間陪他沈公子一起回家。甚至連接顏洛都成了沈辰淵自己的事情。
這麼持續了一周之後,沈辰淵終於周末的時候,成功阻攔住了偷溜出門的顏歡。
“跟我上來。”沈辰淵拋下一句話,徑自上了樓梯。
獨留滿臉掙紮的顏歡,在進行了劇烈的天人交戰之後,在沈辰淵回眸的一個威脅的眼神中,敢怒不敢言的跟了上去。
“為什麼躲著我?”
麵對沈辰淵的開門見山,顏歡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呐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沈辰淵握住顏歡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輕聲道:“顏顏,你可是不相信我?”
顏歡一怔,沒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被他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
隻消一個眼神,沈辰淵便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他歎了口氣,誠摯的看著顏歡:“顏顏,你可記得,從前你最喜歡念給我的話。”說著,他擲地有聲的念出:“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顏歡隻覺得幾乎要落淚,然而她終究忍住了,眸子裏情深意切的仿佛濃重的潑墨山水畫,嘴裏吐出的卻是:“你可知我一直想忘記的最後一句是什麼麼?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短短的幾句話,從顏歡的嘴裏說出來,卻是道不盡的心酸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