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前幾日大紅大紫的羅震,忽然間被郭家盯上,少不得一場龍爭虎鬥,山炮和佛爺們全都湊到街對麵等著看好戲。道上的其他大佬,一個個眼神油綠,好似潛伏在水中的鱷魚,等著夜來香露出破綻,他們好一擁而上,猛力撕咬。
山炮的傷還沒好,整張臉腫的好像大豬頭。山炮獰笑看著錢小龍與朱萬頂牛,冷冷說:“胳臂拗不過大腿,黑的敢向白的叫板,錢小龍這輩子完了。”
“還不好說。”笑麵佛爺曼斯條理的說:“夜來香的門頭上可是掛著睡獅。”
“拉倒吧!”山炮一臉的不屑:“曲傲又不缺心眼,不會摻和這趟渾水。”
咚咚鏘,咚咚鏘!忽然響起的鑼鼓號子,震驚所有的大佬,山炮看清後驚詫說:“曲傲居然來了!”
“發起狂的獅子,不能以常理度之!”白淨佛爺忽然冒了句:“如果今夜不平靜,以後道上會血雨腥風。”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曲傲像今晚這樣赤膊上身。十年?十二年?教父般的曲傲,贏得狂獅的名號後,更多的時間是個泰山北鬥般的符號。
曲傲身後跟著十八個壯碩的中年漢子,同樣桀驁的神情,同樣的赤膊上身。他們是曲傲的膀臂,威震天下的十八鷹,曲傲傳奇中十八鷹占據半壁江山。
再往後是一個個正值當打之年的鐵漢,每個人雙眼中都閃爍著狂熱,鼓脹的肌肉,粗壯的手臂,哪怕前麵擋著一座山,隻要老大一聲令下,他們也能砸穿。
原本還坐在車裏抽雪茄的郭楚瑜,望著街角走來的曲傲,不由得心中一驚,詫異說:“狂獅想要做什麼?”
夜來香原本還寬敞的店門,隨著曲傲介入後,頃刻間擁擠起來。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朱萬現在滿臉冷汗,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稍加不慎很可能釀成群體事件。驚恐的朱萬求助般看向郭楚瑜。
郭楚瑜拉了拉風衣,走到曲傲身前,躬身說:“曲爺好雅興,帶著這麼多兄弟們健身?”
“路見不平,踩一腳!”曲傲露出白森森牙齒說:“老子還沒老到拎不動刀,隔三差五的溜達溜達,讓這幫小崽子們看一看老子身上的肌肉。”
“曲爺,你真風趣,想的也真多!”郭楚瑜幽幽說:“隻是對付個不開眼的小崽子,沒想過觸你老的雄威。還請挪挪步,方便一二,日後郭家必有厚報。”
曲傲從鼻孔中哼出個尾音,冷冷說:“郭家手伸的太長,明知夜來香我罩的,你還敢帶人封門,如果我今天方便了你,以後誰還敢跟我?”
“曲爺,你這樣可管的太寬!”郭楚瑜滿臉不悅說:“郭家很尊敬……”
啪啪啪啪!不等郭楚瑜說完,曲傲的大手輪起來,左右開弓給了郭楚瑜四個耳光,郭楚瑜被打的軟坐在地上,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曲傲指著郭楚瑜斥罵:“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代表郭家。別說是你,哪怕今天郭振寰來了,老子都不給他這個麵。白天你搞五搞六,老子忍你,睜隻眼閉著眼。但到晚上這個場老子罩定了,誰敢不服,老子砍死他!”
一股暴躁至極的戾氣呼嘯而出,震得每個人都站立不穩。狂獅不愧是狂獅,這身彪悍至極的戾氣,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眩暈的郭楚瑜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張揚霸氣的曲傲,灰溜溜的逃進車裏。地下皇帝在夜幕中能裁決一切,鬧大後總能找來小弟頂罪,郭家反而承擔不起狂獅的怒嘯。
朱萬也鑽進車裏,慌慌張張問:“怎麼辦?要不要先退走?”
“不!”臉蛋腫脹的郭楚瑜,雙眼閃著陰毒:“既然曲傲這個老匹夫來了,那麼羅震肯定在夜來香裏,你帶人把夜來香圍起來,獨留後門,然後……”
聽完郭楚瑜的計劃,朱萬臉上閃著笑容,挑起拇指說:“高明啊!高明!”
三樓客廳中,羅震對著曲傲一鞠躬,雙眼中堆滿感激。曲傲卻搖頭說:“小子,老子幫你不是因為看你順眼,而是因為老子有個傻閨女。”
羅震無奈辯駁:“我和曲靜……”
曲傲把手一搖:“事情已經這樣,說其他的也沒意義。”曲傲敲了敲桌子:“郭家動了這麼大陣仗,國內不能呆,去國外先避避風頭。”
“謝謝曲爺賞識。”羅震對著曲傲一鞠躬後說:“國外就不去了,我不想背著汙點過一輩子。這個局做的雖然精妙,但並非無懈可擊。我要把它破開,把身上的汙點洗掉。”
“你真決定了?”望著羅震點頭,曲傲長出口氣,活了大半輩子,本以為能慧眼識人,沒想到卻錯看羅震。原本橫衝直撞的渾人,現在居然有了梟雄潛質。假以時日成長起來,必然是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