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離別意(2 / 2)

氣派的大門已經被卸下,眾人毫無阻礙的進入了這個曾被稱為鐵花莊的廢墟。

所有樓閣均已倒塌,在廢墟的中間,赫然站立著一個身影,鐵幕。

“你終於回來了。”鐵幕慢慢的轉頭,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斑白的發絲,鐵幕的一頭烏發似已染霜,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花公子下馬,一步步的走近鐵幕。“你知道我會回來,為什麼不逃走?”

“我為什麼要逃走?”鐵幕笑了,不再挺直的脊背似乎說著他的頹然。

唐獨秀說話了,“你給人家做狗,可是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還是一樣燒了你的鐵花莊,現在,你是不是有些後悔?”

鐵幕奇怪的看著唐獨秀,“誰說是別人燒了鐵花莊?這是我自己放的火。”

付慶一愣,“你不惜出賣兄弟,不就是想保住這份產業麼?為什麼要放火燒了它?”

鐵幕垂手而立。“因為沒有了花無語的鐵花莊,就不再是鐵花莊了。既然他已經死了,鐵花莊也不應該存在了。”

鐵蛋忍不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不是你勾結鬼書生,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不發生的。”

“很多時候,你隻有做過了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鐵幕還是垂著頭,風吹著他斑白的頭發。“不過,結果是不能改變的。”

鐵幕摸索著從懷裏拿出一件東西,“我把他埋在了山後。這是他留給你的。”

花公子接住鐵幕扔過來的東西,那是一塊玉牌,上麵刻著鐵木和花無語的生辰八字,這是他們結拜的時候留下的見證,同樣的玉牌鐵幕也有一塊。

花公子握著玉牌,溫潤如夕,可是卻沒有了生氣。

鐵幕盤腿坐下,“動手吧,我已經等了很久,想必無語也一樣等了很久,時候後下去跟他道歉了。”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任誰也不會相信,當年叱吒一時的鐵如意居然會閉目等死。

每個人都在看著花公子,等著他動手,等著看鐵幕血濺五步。

而花公子卻一直端詳著手中的玉牌,久久的沒有動作。

鐵蛋最先失去了耐心,“花大哥既然不出手,那就由我來解決這個不仁不義的敗類!”說著,他挺槍便刺,一隻手抓住了雲龍槍的槍身。付慶和唐一都可以阻止鐵蛋的出手,唐獨秀也可以,可是,能徒手製住雲龍槍攻勢的,隻有江湖第一快手。

鐵蛋吃驚的看著花公子,“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難道你不想為大哥報仇麼?”

花公子慢慢鬆開了手。

“我們走。”花公子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鐵蛋傻傻的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地上等死的鐵幕,他不懂花公子為什麼放過害死自己親哥哥的人。

唐獨秀摟過鐵蛋的肩:“走吧。鐵幕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因為他的心已經死了。”

唐一鬆開了握劍的手,“讓他愧疚的活下去,其實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江湖上從此再沒有鐵如意這個人了,鐵幕已經在鐵花莊燃燒的火焰中隨花無語一起去了。”唐一不由得想起了獨孤冷,心中一陣唏噓。

眾人離去,留下鐵幕一人孤單的坐在那裏。

他的白發仿佛更多了,隨風飄舞,宛如飄動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