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鐵已經被殺燒得純粹。鐵錘一下下更是使出了打鐵人的全部內力,打鐵人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肌肉大得像巨石。
賈晴在桌子上拿起一一壺酒自斟自飲,耳邊是鐵錘敲擊的聲音。
“滋”的一聲,鐵塊入水,燙起大片煙霧。
“半個時辰。”賈晴說“再給你半個時辰鑄好刀,我要去殺人拿血祭刀。”
打鐵人的手頓了頓,又開始鏗鏘有力地打鐵。
半盞茶的功夫,不多也不少。
“滋”的一聲,刀最後一次入水,方才一把熾熱的刀突然間寒光凜冽。
賈晴拿起刀,輕輕劃過,食指被被割破一層,鮮血滲透,“果然削鐵如泥。”賈晴笑道。
“但是……”她話鋒一轉,“我殺人從來都不想被別人知道。”
“我隻是個打鐵人,隻認得鐵,不認得人。”打鐵人道。
這樣的夜晚對秦霜無疑是難捱的。
賈大富身上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滿臉淤青,眼神中帶著報複的快感。
賈大貴已經扔掉了身上的衣服,將秦霜綁在了床上,秦霜的身子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突然間,他好想死,就像第一天被逼著接客的時候。
賈晴站在賈大富門外的樹枝上,看著屋裏的一切,雙拳緊緊地握住,扣進手心。
這是他自找的,賈晴在心裏罵道,秦霜都把話說到那麼絕,她又何苦來這裏自討沒趣,犯賤嗎?
可是手心的指尖卻越掐越深。
“美人,你倒是叫啊,爺喜歡聽你叫,是吧爹。”賈大貴興奮地拿起手中的鞭子啪地一聲打在秦霜的身體上,雪白的身子馬上顯現一條血痕。
秦霜被綁著動彈不得,隻是咬著牙哽咽一聲,賈大貴貪婪地吮吸著秦霜的身子,發出猥褻的聲音。
秦霜抑製著全身的發抖,痛苦地嗚咽了起來。
突然,賈大富拖著那僵硬的身子,走到秦霜麵前,彎下腰在秦霜臉上嘴上撕咬著,賈大富袖子裏露出一把鋼針,一下子全數紮進秦霜的肚子。
“啊!”秦霜痛苦地大叫出聲。
賈晴心中一窒,所有的理智都被燒毀。
賈大富前一秒還沉浸在秦霜痛苦的嗚咽中,下一秒脖子處覺得皮肉分離,大量的血一湧而出,賈大貴抬頭,因恐懼放大的痛苦瞳孔裏,賈大富倒在一片血泊裏,身邊一個拿著刀子的蒙麵人。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喉嚨處就開了一個大口子,賈大貴摔在秦霜身上,成片成片的血往出湧,秦霜瞪大著的空洞的眼睛裏,已經被血糊了,什麼也看不見。
賈晴將賈大貴的屍體往旁邊一踹,賈大貴的身子還在床上,頭已經掉落在地上,頭與身子之間隻有薄薄的一層皮連著。
賈晴將手覆蓋在秦霜的眼睛上,說道“閉上。”
秦霜的血淚從加強的指縫間滑落。
賈晴將地上的衣服扔給秦霜,說:“穿上衣服,我帶你走。”
秦霜閉著的眼睛動了動,苦笑著說“你想把殺人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賈晴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這麼說,可又一想,所有人都知道這屋子裏隻有秦霜和賈氏父子,現在賈家人死了,秦霜再逃了,那所有的罪理所當然推到秦霜身上。
賈晴皺著眉,她方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欠考慮了,這樣反而把秦霜陷入困境。
可是時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帶秦霜逃出去再說。
想著就過去將秦霜拿衣服一裹,往肩上一抗,道“你可以叫所有的人過來瞧瞧我這個真正的凶手,但是我可不保證一個不高興把你說成我的相好,到時候咱兩可是共犯了。”
秦霜自然沒膽子跟這個蒙麵人較勁,自己的這條命反正是死定了,死哪裏都一樣。也不吭聲。
賈晴帶著秦霜逃跑有些費力,幾次差點被發現,但是身手敏捷又警惕性高,所以每次都堪堪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