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爺看著他,沒有情緒。

“滴答。”

“不用了。”寧王爺道,“本王沒食欲了,賞你了,你將這湯喝了吧。”寧王冷冷的聲音裏沒有情緒。

江牧野皺著眉看向寧王,叫了一聲“爺”。聲音裏透露著為難。

寧王卻隻是看著賈晴,無形的壓迫。

“王爺,媽媽大病初愈,不宜大補,小奴替她喝了吧。”秦霜道。

“什麼狗東西,本王賜的湯也是你能隨便喝的。”寧王爺冷笑。

秦霜羞愧地滿臉通紅。

賈晴笑著收回和寧王對視的目光,舔了舔唇道“喝,怎麼不喝,王爺盛情難卻,我不喝豈不是博了王爺的情麵。”

仰頭將一碗鴨湯一飲而盡。擦一把嘴,大歎一聲“好味道。原來加點血味道更不同,好料。”

內裏幾個跟班憋不住想笑,可這氣氛又過於詭異。不敢笑。

賈晴一臉笑意。

突然寧王冰封的臉上裂開了一絲縫,仰頭大笑了起來。可那眼睛全是冷的,不達眼底的笑意。

“小野,本王得走了。這午膳日後再陪你吃。”

寧王起身,四個護從從門外進來,服飾寧王穿上外套。

一屋子的人都低著頭誰都不敢動。

賈晴看著寧王金絲繁花靴走過自己眼前。眼珠變得漆黑,寧王突然停下,問“你叫什麼名字。”

賈晴笑著抬起頭看著寧王。

兩人很近,一個居高臨下,一個從下而上仰視。

賈晴說:“常來呀。”

“嗯?”寧王問。

“我叫常來呀。”賈晴道“我姓常,叫來呀。”

寧王笑了,眼睛裏滿是輕蔑。

“不過,他叫秦霜,不叫狗東西,他叫蘇牧野,不管您能給他十座百座的雙鴛樓而不叫蘇牧野。這世界上不會有人因為您的抬舉而高多少,也不會因為你的不抬舉而低多少。也就是說——您,也就那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寧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張臉陰雲密布,似乎馬上就要電閃雷鳴。

“好,我記住了。”寧王從牙齒間扯出幾個字。“我會讓你看看,我也不是那麼不重要。”語氣裏全是威脅。

“不送。”賈晴笑得依舊燦爛。

寧王氣憤地離開。

下一步,蘇牧野衝到賈晴麵前怒吼道“你瘋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你一個人不要命,也要全園子的人陪葬嗎?你為了秦霜出頭是你一個人的事。憑什麼把我們也往刀口上送。”

臉上一團霧水,賈晴眯了眯眼,拿手抹了一把,這男人激動起來是噴壺嗎?斜眼看見蘇牧野的小蠻腰因為衣服的擺動一現一現的。

伸手將蘇牧野的衣服一把拉住扯到了肩上,嚴嚴實實地包好。

蘇牧野臉上未退的怒氣和一臉驚愕的表情混合,好生搞笑。

他在想“這女人是不是病瘋了。”

“我好歹是個女人,你這樣子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這裏就算是青樓,也不可以這樣子惡心人。這叫一個小倌的自我修養。”賈晴道。

“瘋子!”江牧野一把摔開賈晴,賈晴一個踉蹌。

“江牧野!”秦霜顯然火了。

“你閉嘴!他為你出氣,你自然是開心。你們從來就是一夥,隻是想把我趕出這園子你們做大,也得這園子在,你見她惹怒寧王你怎麼就不攔著?”江牧野的眼圈泛了紅。在說道“你們從來就是一夥”時。

“你有寧王護著,縱然他要我們死也不幹你的事,你大可以做你高枕無憂的兔兒爺去。”秦霜怒道。

“兔兒爺?咱也不比誰幹淨!”江牧野刻薄地冷笑。

“你……”秦霜怒道。

“夠了!要吵滾出園子吵去,別在這裏汙了我的耳朵。”賈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