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你會什麼？”蘇茗芸嘴邊扯出一抹微笑，似是有些好奇。
“我…我。”綠真想了半天，竟是沒有想出她究竟有什麼本領，因為平日裏她也就是在夫人房前站站門而已，聽別的侍女說府裏的趣事。
等了幾瞬，都不見綠真說出個一二三來，蘇茗芸歪著頭眼睛望向曉霜，
“曉霜，府裏的規矩有多少條？”
“回二小姐，共是102條。”
“嗯，你說，綠真犯了哪幾條。”
“回小姐，綠真犯了三條，第七條沒有以奴婢自稱，第二十一條頂撞主子，還有第五十八條…”曉霜頓了頓，看著蘇茗芸不知該不該說最後一條。
另一邊，綠真聽著曉霜一條條的數出自己所犯之錯，不知不覺才發現這些累積起來足以打她好幾十板，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話語就被如月帶著走了。冷汗從她的額間滑落，隻在心裏默默念著：自己是夫人的人，自己是夫人的人。
蘇茗芸雖然不知道綠真心裏說些什麼，但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的想法，“最後一條是什麼？”
“最後一條是…有二心。”曉霜猶猶豫豫的說出這句話，她是院裏侍女中最年長之人，自然明白蘇茗芸這句的意思。
由自己的嘴說出，一是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老夫人的威信，借此打壓夫人的威勢和除去綠真；另一方麵就是敲打自己，告訴她如果自己如綠真一般，分不清身處何處，便也沒有好下場，曉霜抬頭看了眼蘇茗芸，二小姐真是好深的心思。
“曉霜，你什麼意思，我哪裏有二心？”綠真滿臉怒氣，好你個曉霜竟然誣陷於我，轉過頭立刻就變了臉，“小姐…我沒有。”說著，眼淚竟掉了下來，淚眼汪汪的模樣像極了一些姨娘們勾引人的樣子。
“曉霜，你說她有沒有呢？”蘇茗芸嘴角含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曉霜一眼。
曉霜看到蘇茗芸的眼神，一陣激靈，這是二小姐讓她做選擇呢，當初衣嬤嬤選她來，未嚐沒有監看蘇茗芸的意思，如今看，蘇茗芸根本平日表現出來的那樣。這些年，她早已見多了後院中女子莫名其妙消失或者死掉的例子，而蘇茗芸的那個眼神讓她想到太多太多。
“二小姐，綠真到了錦繡閣，還以夫人院中的名字自居，且不要主子賜名，輕則二心，重則背主，是以犯了第五十八條規矩。”
說罷，曉霜閉上了眼，隻是一瞬睜開，心中已作出選擇，老夫人早已年邁，如今看來，錦繡閣也不是表麵看來那般簡單，不妨是個去處。
“嗯，如月，派人給母親回句，茗芸無能比不得母親，廟小容不下綠真這尊大佛。”
“是，小姐。”如月應著，得意的對著綠真輕蔑一笑。
“二小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綠真聽著這話，立即跪下來磕頭，若是被夫人知道，回去不死也得脫身皮。
“如月，帶她下去。”蘇茗芸擺擺手，不願多聽，“記住，以後再有如此情況，別怪我不留情麵。”
“是，二小姐。”眾人看這副情景，心裏更不敢有所不敬，剩下來的人本就是如月挑選過的老實厚道之人，其中隻除了一人。
那人正是站在侍女堆中的眉意，在看到蘇茗芸不同往日的果決之後，眉意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上次為了銀兩拿了小姐的紙稿，如今小姐不僅安然無恙，反而更得看重，一整日她都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慌張。
“好了，散了吧。”不再理會那些蹦跳的小螞蟻，蘇茗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