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生離職不到一周,我馬上被汪意升下令搬回羅湖四季總部辦公室。
有一天接到公司發文,公司要舉辦派對慶祝我升職,發文還特別注明請要盛裝出席。
派對絕不是單純為我升職的,更準確的說是汪意升為慶祝河生離職而舉行的派對。
想到這裏,我便沒什麼心情參加,更無意裝扮自己。
參加派對當晚,原隻想在派對現場和各部門的同事打完招呼就走人的。
在會場,汪意升向我走過來,我刻意的轉身走開。
汪意升走上前和我說道:“我們幹一杯。”
我隻好無奈的禮貌相待,和他幹一小杯。
汪意升邀我坐到他旁邊去,說派對結束後親自送我回去。
我禮貌的拒絕,說道:“我醉了,不方便久留。”
實在不想參加這場無聊的派對,因看到場內很多是不熟的麵孔,公司的員工流動性很大,我在公司才兩年時間,已算是很老的員工了。
想想過去……
早些時候我和行政部,人力資源部的同事私下感情都不錯,而如今熟的同事大都走了。
隻有我為了生計,為了養活自己,為了供讀弟妹讀書,一直沒有跳槽,也是因河生對我不錯,每次都主動找老板袁恩培為我加工資。
相處了兩年的同事河生,就這樣不聲不息的離開了,汪意升眼下這般對我,肯定是想讓我不好混。
這兩年來,我更多是因為生計而不敢離開。
過去的自己真是的太貧窮,我是來自山區貴州的女孩,童年都是在和貧困打交道。每每一想到貧困的記憶,心裏不寒而栗。
在羅湖四季上班兩年,我一直在努力工作,甚至不敢為自己買件好看的衣服,上班穿的衣服全是河生申請用公司的經費為我買的工作服。
回憶讓我感覺派對異常無聊且沒勁,我走到派對場外去想放鬆一下。
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突然感覺好孤單,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
看到對麵的寫字樓,又想起了程傾,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再也沒有見過他。
有一次,我站在他辦公室樓下的大堂門口等了一天,保安人員問我要找誰,我說要找一位程律師。
保安回複道:“寫字樓以前有律師事務所,如今全部搬走了,目前沒有一家律師事務所在樓上辦公。現在樓上辦公的大多是金融和貿易公司。”
程傾的辦公室搬走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回去整整哭了一天。
那時非常脆弱,接受不了程傾不聲不息的消失,很後悔沒要到他的聯係方式。
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竟然能動上這份心思,直到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是什麼原因。
很多事,很多人,都是想不明白的,因為生活是沒有邏輯的。
站在派對場外許久,突然有人在身後為我披上衣服,回頭一看是汪意升。
“外麵冷。”汪意升溫和的說道。
第一次見到在工作中嚴厲而不可一世的汪意升用這樣說話。
我脫下來把衣服塞還給他,說道:“謝謝,我不冷,暫不用。”
汪意升把衣服甩手丟到地上說:“你為什麼總在拒絕我?”
我低頭說道:“汪總,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汪意升怒吼道:“河生有什麼好,就值得你跟著他兩年?”
我抬頭問道:“你說的‘跟’是指工作嗎?”
汪意升冷笑道:“肯定不止是工作,你又不是小孩子,你已是成年人。難道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你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