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聞言直接在兒子腰上狠擰一把,疼的朗呲牙咧嘴,娉婷剛要說話,就聽那老者問道,“那小家夥便是此次罹辰的本體麼?與前幾次相貌果然無二。”
楠焱娉婷在朗後腰捅了一下,朗無奈,乖乖上前躬身,想開口,可根本不知道他是誰,隻能沉默。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麵色古怪,老人隻是一笑,“我隱居於此也有近二十年了,新生代不知道我的存在也很正常……老夫楠焱釋,楠焱家族的上代族長,珞的父親。”
楠焱朗麵上瞬間便是一抽,開什麼玩笑?!楠焱珞為世人所知就是因為她是至尊的異母妹妹,這老家夥說自己是珞的父親不就是——
“他就是第三任至尊的父親,”赤鬼在朗的耳邊適時接話,“算來現年也有七十不少,年輕時經過太多戰役身上的傷根本就把他掏成了一個空殼,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也許是因為達伊洛的關照吧。”
楠焱釋看著這個窘迫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雖說身體已經殘破,但舊時的威嚴和眼光仍在。他目光銳利地打量了楠焱朗幾個來回,視線最終停留在他被發絲掩蓋著的、耳上的飾物上,身形一震,便凶猛地咳嗽起來。
“父親?!”珞微驚,趕忙撫著老人的背將一絲魔力灌注其中,牽引著他的血脈歸於平靜。
“我沒事,”老人安祥地笑,又轉而望著娉婷,“這孩子是個有緣人,被那個眼高於頂的家夥看上。”
楠焱朗還在消化赤鬼方才話裏的意思,又聽老家夥提起自己,趕忙嚇得回魂。
“他是說我。”赤鬼無奈,“這老家夥都這把年紀還不安生。”
“老師你?!”朗驚。
“你們先進屋喝杯茶吧,”楠焱釋瞥了一眼明雪齋,“他們兩個暫時還打不起來。”
幾人對視一眼,聽得出話裏的意思紛紛離開,隻有楠焱朗按照赤鬼的吩咐站著沒動。
門在走廊另一邊關上,發出輕響,他安然一笑,“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赤鬼無語,也不顧完全沒聽懂的楠焱朗,袖袍輕揮,磅礴的魔力立刻封閉了朗的視聽,眼眸與發梢彌漫上火色,輕身躍上露台欄杆,看著楠焱釋的眼中,盡是不滿。
“你還是找上了罹辰的轉生。”楠焱釋不緊不慢地說,“果然還是……放不下麼?”
赤鬼停滯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所以這一次你要怎麼辦?”釋問,“還看著他死麼?”
“不會了。”赤鬼低聲說。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力量還給他?”\t“我還沒想好,”赤鬼苦笑,“至少要等他能接受的時候。”
“……是嗎,”釋的麵上露出些許落寞,“等罹辰成為了完態,你也就要走了吧。”
“我得去找她啊,”赤鬼抬頭望天,“那是我們用了七千年約定好的事,怎能不拿生命遵守呢?說來你不恨底下這位麼?如果沒有他你的女兒就不會離族,就不會與家族反目,就不會……死。”
楠焱釋沉默許久。
“或許,我應該感謝他才對。”末了,他這麼說。
“我應該稱呼你什麼呢?”楠焱軼看著洛歐斐的背影,笑的冷然,“星空學院的第二十三任院長,達伊洛的族長還是德蘭的王?”看洛歐斐沒反應,又慢悠悠地添了一句,“或許你更合適被稱作至尊的……”
話音未落,錚亮的銀色劍刃便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
每個人都有逆鱗,洛歐斐也不例外。
盡管楠焱軼麵上還在冷笑,心中卻已然泛起涼意,他當然知道如何激怒他,自然預想到了這句話的效果,所以他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改變了位置用以躲閃,但仍就沒能逃過。他太快了,快的看不見他出手,看不見那把劍從何而來。
亦或是他心裏一直就有一把劍,十五年來的每個日夜,都在指著他和「吞噬」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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