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瑤凝視著紙上的圖樣,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暗暗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設計的結婚禮服。
秦玉瑤將圖樣交給製衣的師傅們,拖著疲倦的身體出了“霓裳羽衣”。
走到街邊拐角處,一個人與她迎麵而來,秦玉瑤也不甚在意,就在兩個人擦肩而過之際,那人突然手一揚,一股粉末狀的物品便向秦玉瑤鼻端襲來。秦玉瑤隻覺一陣暈眩,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的車廂裏,從車廂的震動程度來看,馬車正在飛快地行駛著。她試著掙紮了一下,發現四肢軟弱無力,別說坐起,便是想動一根手指頭也是困難至極。
秦玉瑤心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又是殺手組織下的手,但很快地,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自曲無華失蹤之後,殺手組織在江湖上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而且,他們也再沒有抓她的必要了。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向深居簡出,自問與人未結仇怨,是什麼人,居然要使出這種手段將她抓來?
秦玉瑤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連開口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心中又驚又怒,可是卻苦於無法動彈。
馬車一直向前不停地行駛,不時地,會有丫環模樣的人掀開車簾來喂她吃喝,每次喝完一種怪味道的水之後,她便又會昏昏睡去,醒來之後,便四肢無力。
就這樣睡睡醒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有一天,馬車停了下來,隻聽車外有一人輕聲道:“到了,快去稟報。”聲音很熟,可是秦玉瑤昏沉之間也分辨不出是誰。
過了一會,車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陣低聲交談,說話的人有男有女,聲音很低,不知道說些什麼。
接著,車簾被掀開,兩名女仆將秦玉瑤從車廂內扶了出來,然後,將她安置到一個軟軟的好象是褥子樣的物品上,便又離開了,四周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秦玉瑤艱難地睜開眼睛,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慢慢恢複了一點,神誌也逐漸清醒過來。
她努力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氈毯上,而四周,卻象是一個大帳蓬。
這是怎麼回事?秦玉瑤撐著疼痛欲裂的頭,努力回想著一切……她被人迷倒,裝上了馬車,然後不停地趕路,最後來到了一頂帳蓬中……帳蓬……難道,她在昏睡之中,已經出了京城,來到了關外?
帳蓬的門忽然被人掀開,接著,便走進一個人來,秦玉瑤抬頭一看,不禁訝然道:“娜真公主,竟然是你?”
娜真公主點點頭,笑道:“很意外吧?”她笑道:“你現在已經不在京城,而是到了關外,我大遼國的地界了。”
秦玉瑤憤然道:“你為什麼這麼做?如果你想利用我來要脅宋朝的軍隊,那你就錯了,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娜真公主卻顯得很意外的樣子,道:“用你來要脅宋朝的軍隊?這個我可沒有想過。如果我那樣做的話,四皇子豈不是會恨我一輩子?”
這倒使秦玉瑤有些疑惑了:“那你費盡周章抓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娜真公主麵上浮現出忿忿之色,道:“若不是你背信在先,我又怎麼會這麼做。”
秦玉瑤恍然道:“難道你是為了那個一年之約?”
“不錯,雖然你違背你我之間的約定,但我絕不會放棄。我早說過了,既然你不守信用在先,就怨不得我采用極端手法了。”
秦玉瑤皺眉道:“你已挑起兩國爭端,因你我二人之事,已害得無數百姓將要流離失所,難道還不甘心?”
娜真公主傲然道:“我娜真是什麼人,難道會以戰爭來作要脅?你不要小看人。”
“那你抓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娜真公主雙目眯起,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要你繼續遵照你我當初的協議,一年之內,不要出現在四皇子的身邊。”
秦玉瑤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你想要關我一年?”
“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當作囚徒對待的,除了不能離開這個帳篷之外,你的飲食起居,都有專人侍伺,一定不會比你在秦府裏差,一年之後,不管我是否能爭得四皇子的心,我都一定會依約放了你的。”
“你……”秦玉瑤氣結道:“難道你不怕當今皇上知道此事,會引起兩國戰事?”
娜真公主卻笑道:“此事隱密,宋朝皇帝怎麼會知道呢,等到四皇子得知你失蹤了,一定急得四處尋覓,到那時,我便可名正言順地跟在他身邊了。”
秦玉瑤怒極反笑道:“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四皇子一心尋我,就算你整天跟在他身邊,隻怕也沒有心思搭理你吧。”
娜真公主麵色微微一變,隨即道;“那也好過毫無機會,不管怎樣,我總要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