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秦府後花園中,秦玉瑤曾經見過一男一女,男的是魅影,女的是他師妹,雖然沒有見到他們容貌,但那少女的聲音和麵前這個女子一般無二,難道……秦玉瑤震憾地看著那少女,如果真的是她?那麼,秦玉瑤看看床上那男子,他又是誰?
秦玉瑤心中急劇地思考著,那少女卻毫不知情。她將床上那人扶著躺好,也不點燈,隻取出一個火折子晃燃,遞給秦玉瑤道:“拿著它,但不許靠近窗子。”
秦玉瑤知道她是怕光線反射到窗上被人發現,惟有老實站在床邊。
微弱的光線下,秦玉瑤發現那叫曲玲瓏的少女其實長得挺漂亮的,看她一臉焦急之色,想必床上那人必定與她關係匪淺,說不定便是她的情郎呢。
秦玉瑤下意識地想瞧瞧那人的長相。剛一動,那少女便瞪道:“不許亂動,給我照著他的傷口。”
秦玉瑤連忙照辦,曲玲瓏輕輕解開那人的外衣,秦玉瑤一見之下,嚇得幾乎暈了過去。
天哪,他的胸膛簡直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秦玉瑤一顫,手中的火折子差點掉到地上。
曲玲瓏轉頭怒道:“你幹什麼,想找死麼?”
秦玉瑤定定神,勉強道:“他…他傷得可不輕哪。”
曲玲瓏似乎也很是震憾,目中泛起了淚光,低低道:“師父也真狠心,居然把你打得這麼重。”
秦玉瑤見她隻顧自艾自怨,恐怕耽誤久了那人會傷重而死,到時她若是遷怒於秦玉瑤可大大不妙,於是秦玉瑤便試探地:“姑娘,要不要我去請個大夫來?”
曲玲瓏聞言狠狠瞪了秦玉瑤一眼,凶巴巴地道:“誰要你多事!”
一邊說著,一邊已動手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將瓶裏的藥粉倒在那人傷口上,接著想也不想,便將床單撕下一條來,小心地將傷口包起來。
秦玉瑤雖然站在一旁,卻不敢有半點異議,反正也不過是客棧的東西,大不了賠錢就是了,犯不著為了一條床單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經過一番折騰,床上那男子忽然動了動,曲玲瓏忙趨前,輕喚道:“師兄,師兄?”
那男子卻並沒有清醒,隻是囈語道:“把從前……離恨總成……歡……歸來說。”
秦玉瑤一震,這兩句詞他怎麼會知道?
曲玲瓏一臉忿然,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對她念念不忘,難道真的連命都不要了麼?她離家出走,京城裏已經鬧得人仰馬翻,多的是人去尋她,你這般替她擔心,不遠千裏的尋了來,她又何曾領你的情了?”
秦玉瑤站在一旁,心中大為震驚,難道她說的是自己?
秦玉瑤下意識地看向那男子,想要看清楚他的麵貌,可惜火折子的光線實在太弱了,秦玉瑤隻看到模糊的一團,根本無法看楚這個名滿天下的魅影到底長什麼樣子。
秦玉瑤心裏正想著,曲玲瓏忽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她。
秦玉瑤一驚,生怕她看出自己便是秦玉瑤,忙不迭地後退兩步。
曲玲瓏卻跳起身來,一把揪住秦玉瑤的衣領,將一粒藥丸塞進她的嘴裏。
秦玉瑤大駭道:“你…你幹什麼?”
曲玲瓏冷冷看著秦玉瑤,道:“你放心,剛才我給你吃的雖然是毒藥,可是毒性至少會等到一個月以後才會發作,在這之前,你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她看看床上那男子,又道:“我要趕回去找幫手來,可是剛才你也聽見了,帶著他是絕對走不掉的,而且他傷得這麼重,也不宜長途跋涉。”
秦玉瑤皺皺眉:“你想把他留在這兒?可是我明天還要跟商隊一起南下。”
曲玲瓏哼道:“那是你的事情,等會兒,我會將那些人引開,我師兄便留在你這裏養傷。半月之內我必定回來,在這期間你要好好照顧我師兄,如果他痊愈了,我自然會給你解藥,可是如果你敢逃跑或是報官,一個月後毒藥便會蝕穿你的腸肚,讓你受盡痛苦而死。”
秦玉瑤瞪大眼看著她,想不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心腸卻這麼狠毒,便道:“我和你無怨無仇,就算你要我幫你照顧師兄,又何必下毒藥害我?”
曲玲瓏冷笑一聲,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不給點手段你瞧瞧,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將我和師兄出賣了。”
“可是,萬一你走之後,那些人又尋來該怎麼辦,就算他們不尋來,他傷得這麼重,萬一不治身亡,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