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心病(2 / 3)

“謝母後。“蕭悅離坐,深施一禮。

“別忙著謝恩,附耳過來。”蕭綽神秘的笑道。

蕭悅輕輕邁了兩步,走到婆母身邊,蕭綽嘀咕了好一陣,蕭悅的臉色先驚後憂,瞄著皇太後的玉容,後退兩步,整理著裙摺。

“怎麼怕自己不行?”蕭綽盯著她的臉問道,“不要緊張,成則福也,敗則命也,娘絕不怪罪。”

“母後當真?”

“君無戲言。”蕭綽大聲回答。

“既然如此,兒臣就姑且一試。”蕭悅微笑道。

“王妃,護肩拿來了。”侍女的聲音打破了神秘的氣氛。

“嗬嗬,”蕭悅輕笑兩聲,“相父拿去試試吧,兒臣給您做的護肩。”侍女將裘皮護肩遞到韓德讓麵前,韓德讓感激的站了起來,躬身一禮。

“這孩子心細著呢,娘隨口一句話就做得這樣好,心放寬,會皆大歡喜的。”蕭綽話音裏流露真心的讚許。

“兒臣定會不辱使命。”蕭悅笑道,她感受到皇太後重視這件事,但並不強求,不要想太多,也許會收到奇效,畢竟“姻緣”盡人事聽天命。

閑聊一陣,在府邸用過午膳,蕭綽和韓德讓適時告辭。

韓德讓將蕭綽扶上鳳攆,笑道:“原來是”小事“哥還以為怎麼了呢,悅兒這麼緊張。”

“好好照顧老人家,她活得越久,我們就越主動。”蕭綽略帶傷感的交代。

“我知道,放心吧。”韓德讓微笑點頭,,轉身跨進自己的轎子,向母親的家中而去。

隆裕坐在上房裏,聽妻子說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良久才調整好氣息,“小悅你亂緊張,這小妹妹和陛下哥哥感情好著呢,舅媽更是知輕重的人。”

“你見過她?”

“當然,讓蕭意惱羞成怒的機靈妹妹,性子也很柔,真要登了後位,天下之福呢。”

“母後她…..”蕭悅啞口無言。

“送了那麼珍貴的耳環給你,當然要嚇唬嚇唬你,否則娘豈不是虧大了。”隆裕打趣道。

蕭悅忍不住笑了出來,“母後有的時候也很….”

“頑皮”隆裕適時接了上去。夫妻二人一起笑了起來。

隆裕的府邸歡樂的氣氛還在彌散著,蕭將軍無力的躺在床上,禦醫無奈的搖了搖頭。

“放心,排亞,公主,我會看著我的外孫出生的。”蕭將軍掙紮著說。

床邊的三人暗自涕泣,傷心的情緒宛如烏雲壓在心頭。

時間緩慢而迅速的流逝著,數日內,一則關於中宮處境的消息在朝臣中迅速傳播,宗親貴族都不願意相信皇後對韓德讓做出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才被軟禁。

他們紛紛拜訪韓府求證,韓德讓一概以事務繁多,身體疲憊為由拒絕見客,消息的真實性無法確定,致使朝中輿論分為兩派。

皇太後一身藍色便服,牡丹花紋飾精巧瑰麗,聽完雪兒的回話,蕭綽猛得站了起來,“太好了,悅兒做得很好。”

蕭將軍的府邸,蕭排亞焦慮的看著妻子,“夫人,皇太後真的放棄我們了嗎?”

一身粉紅色便裝的衛國公主將茶碗遞到夫君手上,“放心,母後不喜連坐,隻要忠心為國,她都會任用,我們現在必須放棄皇後才有生路。”“哎…..”蕭排亞歎息陣陣。

“砰”一聲響,打斷了夫婦二人的沉思,衛國公主轉頭,小妹流淚的雙眼深深刺痛了她。‘

“小妹,坐下說,怎麼了?”窗外一派夕陽美景,蕭排亞微笑著站了起來,想把她拉到邊上的椅子坐下,越國公主卻視而不見大聲問道:“韓德讓到底對伯父做了什麼!每次韓府回來都是病勢加重,韓德讓他想要如何,皇後還在中宮殿裏坐著呢,母後還沒發話,他就這樣傷害伯父!”越國公主延壽奴聲淚俱下的喊道。

“小妹….”衛國公主強把妹妹按在椅子上,“小妹,不要去怨恨相父,他什麼也沒做錯。皇後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伯父嬌慣過度是首要原因。”衛國公主一字一頓的說,神情嚴肅。

“姐姐你怎麼這樣維護他?”延壽奴一臉困惑的問道。

“我沒有維護誰,我隻是實話實說,如果你現在跑去韓府問罪,姐姐敢說,相父他不會反駁你,隻會安撫你,可是他不會放過皇後,他恩怨分明,公私有別。”

“可他寬容的對待了二哥,不是嗎?“越國公主繼續問道。

“那不是寬容,是君臣的底線罷了,看在父皇知遇之恩,看在皇兄將來的份上,二哥就算鬧得再凶,他也不會抱怨。因為二哥是父皇的愛子,他的君上。你明白了嗎?”

延壽奴愣愣的看著姐姐,疑惑和欽佩交織,四目相對,各懷心事,“姐姐…..“話未出唇,侍女急匆匆稟告道:”公主,楚王爺的侍衛長來了。”

三人聞言,心中震驚,麵麵相覷。

延壽奴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對侍女說道:“去回話說,本宮身體不適,請楚王爺過府診脈。”

侍女膽怯的望著主人,“去吧,照她的話做。”長壽奴突然開口。

侍女步伐踉蹌的走了,長壽奴對著妹妹微微一笑,“我相信相父,我也相信你,小妹。”長壽奴說完緩步離開,隻留下紫衣飄飄的背影。

韓德讓放下手中的書卷,瞥了眼午後暖陽,“備轎。”

“王爺,依屬下看來,越國公主她…..王爺前車之鑒,不可不防。”侍衛長婉言勸阻道。

韓德讓笑了,“不會的,越國公主隻是需要我的一個解釋,我倒是很擔心越國公主太心善。”韓德讓平靜中夾雜著一絲憂慮。

上轎前韓德讓不忘叮嚀侍女雲兒去向母親稟告,今日可能去不了。

蕭府門前,韓德讓親自上前,輕叩門環,片刻,後,越國公主的貼身侍女打開了門,低下頭,退到一邊,請韓德讓進去,侍女的手微微的顫抖,韓德讓見此,心中暗笑,嚴肅道:“你這麼緊張,公主病得很重嗎?快帶本王過去。”韓德讓邊問邊加快了腳步,衝進了越國公主的閨房,看著粉紅色的床帳,放輕了腳步,“去吧,有事會叫你的。”韓德讓淡淡地對侍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