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唐河(3 / 3)

隆緒雙眉緊鎖,滿臉困惑,眾臣麵麵相覷,驚愕無言。

禦醫診脈後確定隻是皮肉傷,休養幾日就會痊愈。

雪兒早已去調查清楚,向蕭綽回報了昨夜之事,

蕭綽開始暗暗抽泣,淚如雨下,拉著他的手,凝視著他蒼白的麵容,“讓哥你這是何苦,小妹知道的,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就你最疼緒兒了,可我看不過去,憑什麼他們把你當辟陽侯之流,荒唐至極,我要給你全部,讓他們知道我愛你,而不是為了欲望。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她就這樣坐到黃昏時分,韓德讓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滿臉淚水,衣襟全濕的她,心底陣陣不忍和感動,“燕妹你…….“

“你嚇死我了。”

“我沒事的,隻是你放棄那個出格的想法,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猜測流言都會煙消雲散的。”韓德讓溫柔的說道。

“不,小妹不會改變那個想法。”蕭綽堅定的說。

韓德讓忍痛坐了起來,想要下床,蕭綽用手攔著他,“讓哥,聽小妹把話說完。”

“小妹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那麼如果是緒兒替我們完成這個想法,你還會抗拒嗎?”蕭綽期待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燕妹,你說什麼?緒兒替我們完成…..”韓德讓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作為父親,你絕不會為了自己而讓孩子承擔任何難以預測的風險,那麼我們就問一問他,願不願意,為了“父母“的幸福,自願承擔風險,如果他拒絕,小妹將為你另擇名門淑媛,讓你早生貴子。就算永遠失去,我也不願意讓他們看輕你。”

“燕妹,你真的太傻了。”韓德讓將她摟於懷中,淚水順腮而落。

“賭一把如何?”

“我接受了,就讓緒兒決定吧。”韓德讓輕輕耳語。

次日早朝過後,隆緒照常去禦書房看書,批閱母親交代的奏折,剛跨過門檻,驚訝的看見母親站在禦案旁,微笑的等著他,相父則坐在左側的椅子上,見他進來,強撐著要站起來,隆緒慌忙上前阻止,“相父請坐。”

“陛下,母親有話對你說。”蕭綽有些緊張,畢竟…..

“母後,有什麼事情?您請坐下說。”隆緒隱隱覺得母親今天有些異常,腦海中數個念頭閃過,“也許…….“

“陛下,把耳朵靠過來。“蕭綽溫柔的說。

隆緒一驚,“母後今天怎麼了?”猶豫了一會兒,湊到了母親嘴邊,蕭綽低聲在兒子說了很久,隆緒的麵部似乎扭曲了,表情甚是怪異。蕭綽終於說完了,隆緒快步從母親身邊走開,雙眼死死的盯著韓德讓,似怒似怨似恨,四目相交,韓德讓嘴邊掛著微笑,似乎感受不到少年君主的心情變化。

“緒兒,說”不“吧,要發火就發吧,無論什麼手段,相父認命。”韓德讓心中坦然,早已預料到的反應,有些差距與生俱來,永遠不可改變。

絲絲涼風,吹入禦書房,隆緒的目光移轉到母親臉上,躬身下拜,“母後兒臣…….“

蕭綽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兒子,麵色平靜,她已經可以猜到結果,是的,這是最符合常理的結果,這個要求對於任何一個兒子來說都是很難接受的,而他還是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憤怒,怨恨,再正常不過了。

“母後,兒臣需要一些時間考慮。“停頓許久,隆緒緩緩說道。

“好,陛下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多久都可以。“蕭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