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唐河(2 / 3)

隆緒大感吃驚,來回掃視雪兒清秀的麵容,見她眼神真摯,不似說謊,心中疑惑更甚,“連雪兒姐姐都一無所知嗎?究竟怎麼了?”

“先起來,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朕。”

雪兒緩緩站了起來,慢慢回憶道:“那是大約二十多天,兩人照常就寢,不久後,帳內傳出歡笑之聲,皇太後頻頻耳語,此乃常事,奴婢沒有在意,想不到,過了一會兒,楚國公突然徑自走出了宮門。”

“母後是何反應?”

“皇太後並未呼喊,也沒有下旨阻攔,就看著楚國公離去了。”

“母後沒有任何舉動?”隆緒心中疑雲密布。

“皇太後隻是在…..在……哭泣。”雪兒猶豫了很久,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哭泣?”

“是的,陛下。”

“母後說了什麼?”

“皇太後什麼也沒說,奴婢曾以為皇太後非常憤怒,結果皇太後陛下隻是哭得更傷心而已。”

聽了這些,隆緒感覺如同身處迷宮中,進退不得。他很了解母親的脾氣,母親是個絕對不會壓抑憤怒的人,如果生氣,她一定會通過某種渠道發泄警告,定不會自行化解。那麼到底怎麼了?隆緒還是毫無頭緒,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隆緒痛苦的搖了搖頭,“真是奇怪!”

坊間的傳言愈演愈烈,宗室王爺們似乎都在興高采烈的期待著皇太後下旨責罰楚國公,好一消他們多年的怨氣。

深夜時分,秦王的宅邸,燈火通明,韓匡嗣的遺孀陳國夫人蕭氏拿著手杖端坐在正廳,清兒一身紫色常服站在母親的身邊,替她擦拭著因憤怒和焦急而不斷流下的汗珠。韓德讓一身單衣跪在跟前。

“讓兒,娘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做了什麼?冒犯了皇太後陛下,惹得坊間流言四起,損害韓氏聲譽。”

韓德讓看了看焦慮憤怒的母親,低下了頭,卻要緊牙關,一語不發。

“還是不願意說嗎?那好吧,不管發生了什麼,娘今天替皇太後陛下教訓你,省的來日韓氏家族因你萬劫不複。綁起來,給我往死裏打。”

“夫人,使不得。”仆人們齊聲喊道。

“綁起來,往死裏打,我寧可明天皇太後陛下治我一人死罪,不願在有生之年見到韓氏被誅滅九族。”

“夫人……”

“娘…..”

“還愣著做什麼,要我親自動手嗎!”陳國夫人高聲喊道。

“二公子得罪了。”仆從們無可奈何,把韓德讓綁了起來,開始動鞭子。

“啪啪啪”的響聲不斷傳入耳中,清兒閉上了雙眼,這一切讓她根本無法接受。

似乎過了很久,清兒隻聽見侍女喊了一聲,“夫人暈過去了。”清兒急忙睜開雙眼,將母親扶進上房,鞭子也停了下來,韓德讓的腰部已是道道血痕。

他緩緩睜開雙眼,問道:“母親她不要緊吧,讓我下去看看。”

“公子……”

“沒事的,不過四十軍棍而已,放我下來。”

次日早朝,韓德讓忍痛坐在位子上,極力掩飾疼痛,但是還是被一眼看穿,蕭綽走下丹陛,刻意從他身邊走過,用力敲打他的椅子,韓德讓傷口受震,雙眉緊鎖。

“韓卿,你臉色不太好啊,不舒服嗎?請起身回話。”

“臣無礙,謝太後掛念。”韓德讓強力支撐著站起說。雖然極力掩飾,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幾乎昏倒在椅子上,蕭綽頓時大驚失色,雖然看出他身體有異,但是萬萬不曾料到,竟然如此嚴重。立即請人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