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是爆脾氣,蕭衍讓他一句已經是大度,後麵可是再忍不住,嚷嚷著道,“我怎麼給你招晦氣了,我這是為你好,壽字用著真的不合適,不懂就閉嘴。”說著走上前就想去撕那個壽字,陸展眉哪裏會給他得逞,撂起袖子就上去拉他,倆人你推我我拉你,口裏還不時的說著些粗話,眼看就要掐起來,好在蕭衍家媳婦羅氏在聽見下人稟告說是二爺回來了,又不見人回屋,思夫心切出來迎人。不然,這倆人可真得把布置好的地方毀了不可。

“好了好了。”羅氏拉住自個夫君,“多大點事,我瞅著這字好看,掛著正合適。”

得了羅氏的肯定,陸展眉笑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衝蕭衍道,“你看連羅阿姐都這般說,就你覺得不滿,你說到底安得什麼心?”

“我安得什麼心?”蕭衍惱了,揮揮手道,“得得得,老子不管你了,你愛咋辦咋辦。”

“哼哼哼。老子的生辰,老子自然愛咋辦咋辦咯。”說著端起旁邊的茶水,美滋滋的喝了起來。蕭衍看他這樣的態度,心裏更氣,巴不得立刻轉身就走,但是又覺得這般走了豈不就代表他怕了他,於是也端起了一杯茶,裝模作樣的喝了起來。

羅氏在旁看著兩個人無比幼稚的舉動,不禁覺得好笑,但她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說什麼,隻得無奈的搖搖頭,帶人下去給兩個“大孩子”拿點心去了。

兩人在屋子裏沒坐多久,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進屋就看見見兩個平日裏最鬧騰的人居然安靜的坐著,季遊之不禁一愣,燕子與蕭二哥那是在喝茶?他們知道什麼茶嗎?然後突然想起,府衙裏的茶好像是他前幾天才從夢州帶回來的極品,幾十兩銀子才巴掌那麼點,再看燕子端著茶杯似乎邊喝還嫌味道不夠,抱著裝茶葉的罐子,不停地往杯子裏加茶葉。

季遊之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撲了過去,拉住陸展眉的胳膊,“燕子哥!!!!!”

“咋了?”陸展眉低頭看了眼這個突然撲自己跟前的老四,見他目光灼灼,以為他是多時未見,思念所致,下意識手就搭在了他的頭上,那句“哥也想你。”還未說出口,蹲在跟前的人已經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懷裏抱著那罐不知何時從他手裏奪去的茶葉,大呼“寶貝兒”。

陸展眉臉色一下子冷了,自己竟還比不過一罐茶葉?下意識就想摔茶杯,但手上茶杯上好質感提醒了他,這茶杯是他花錢買的,砸了實在可惜。於是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準備發火。柳源看著幾個人,無奈的歎了口氣,無視了還在對著茶葉流口水的季遊之走到他們所謂的大哥跟前,遞上兩人為他準備的禮物。

那是一把匕首,鞘極為精致,由足量的赤金做殼,銀絲鏤花,鑲滿了各色的寶石,中間是顆拇指大小的祖母綠,剔透得能滴出水來。

陸展眉的目光瞬間移到了那東西上,口裏道著,“好東西啊。”手不停在匕首各色寶石上來回磨蹭,也不知這些東西全扣下來能賣多少錢?

柳源不知他在想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他們的禮物是很得他的心就是了。就著他這個興頭與他說起了兩人在外的趣事。蕭衍對此感興趣,湊個過來。兩人所遇之事本就經常,再稍一潤色,逗得兩人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罵季遊之愚昧,完全忘記了方才因為“壽”字冷戰的事了。

直到晚上顧林初回來,幾人才消停下來,陸大老爺的生辰宴也算正式開始了。

顧林初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喝酒,端著茶敬了陸展眉一杯,“祝大哥身體安康。”五人四年前結為異性兄弟,排序並非按年紀來排,所以互相稱呼時多是稱呼名字,叫陸展眉大哥的也就隻有當時年紀較小的顧林初與柳源兩人。

而又因為顧林初的腿疾,幾個兄弟裏陸展眉最疼的就是他,凡是好東西都留給他。兩人的關係是五人中最好的。

四年一晃而過,曾經的小毛孩也已經長成了翩翩郎君,隻是這腿,看了看輪椅上的人,陸展眉不禁暗自感歎,若是當時他再能去的早一些,三弟的腿也不至於會是如此。

好在陸展眉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僅是傷感了會,立刻恢複的笑臉,站起身拉著賓客人喝酒,而蕭衍也是個坐不住的,跟了上去,不時幫他擋上幾杯,不一會院子裏就全是兩個人爽朗的笑聲。

另外三個人就坐在原處,一邊說著這幾年來的情況,一邊不時看看兩人,滿臉的是掩都掩不住的笑容。而距縣衙幾條街的一戶人家,今個也是有了什麼喜事,爆竹不斷,人聲沸騰,熱鬧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