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初隻覺得樓齊雲在開玩笑,或許他知道了自己對延庭的感情,想要戲謔她一番?
還是這個樓齊雲想要試探自己對沈延庭這個名字的反應?
“樓公子莫要開玩笑!”延庭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自己也正是因為此事才會如此輕易隨著白木塵來到北高樓,否則又怎麼會將計就計的隻身前來!
樓齊雲露出頗有意味的笑容:“何必太過言早,或許我這個朋友就是你喜歡的那個沈延庭也不一定哦!”
樓齊雲果然知道自己是假鳳虛凰,隻怕是連自己的另一層身份——酈瀾青也摸的一清二楚了。自從證實了樓齊雲就是當初在湖畔小棧的那人之後,她心裏已經有了推測,隻不過不是很確定而已。
對於樓齊雲,雖然稱不上朋友,可奇怪的是秦雪初見麵第一眼就知道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她對他隻是有所了解,可是似乎他對她很是了解。
可是,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拿延庭的生死來開玩笑,絕不允許。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我雖然此番前來是有所求,但你也不會輕易允了我或出手相助。你既提起延庭,想必也知道他於我的重要性,何必借機嘲諷和戲謔於我。”秦雪初麵色冷淡,心中還是在擔心沈延庭的事情,其實讓秦墨雲去藍火教也是有借機打探延庭下落的意思。
樓齊雲撇撇嘴,倒也不怒,隻是走到門口的氣候回頭又道:“我原本在洛陽接了一位舊友,是他拜托我帶他來尋你的,你信與不信過來看看便是。”
說罷,他便撩著衣擺自顧自的走了。
秦雪初聞言心中隻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自己心之所念的沈延庭真的在此處?
戲謔也好,試探也罷,哪怕隻是一線希望她也不會放棄的!
拿起外衣秦雪初便匆匆的往樓齊雲離開的方向追去。
出了房門秦雪初才知道為什麼北高樓被稱為大漠第一樓,因為它確實很高。她所居住的房間是最底層的一圈合院,並不在樓上,而抬頭看看高聳的塔樓卻是門窗禁閉似乎無人居住。秦雪初遠遠便看見百步之遙的樓齊雲,連忙攏了攏外衣追了上去。
看似距離不遠,可這院子忒大,中間又是錯綜複雜的假山和園林交錯,秦雪初很是追了一會才趕上樓齊雲。
“還真當你不來呢,你若不來我可隻能抬著他來見你了。”
秦雪初心中一寒,更加覺得樓齊雲或許沒有騙自己,難道是他把延庭接到此處?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延庭在蝴蝶穀?
“他受傷了?”秦雪初有些擔心,否則樓齊雲何以說要抬著他來教自己?
樓齊雲眨著好看的眼睛,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你見了自然知道是何情況了。”
秦雪初低頭,想起了酈瀾君上次見麵時所說的話。如果真的是延庭,那麼便是他的身子和病情又惡化了。
不該的,她不該讓沈烈鳴消失的,沒有了沈烈鳴的相助和內力支持,他的身子又怎麼不會惡化?
她明明問過他的啊,一定是他怕自己擔心才一直沒有告訴自己實情。
二人也不再多交談,沒一會便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僻靜的居處。這裏是單獨的一個小院,在這東南一隅很是隱蔽,若不是對這大園子十分熟悉根本找不到這入口。
剛進了院子便見到一名侍女在小院中間,手裏還拿著托盤,上麵放著一隻小碗。
“都在嗎?”樓齊雲問那迎麵走來的侍女。
侍女那侍女見了樓齊雲倒也沒有行禮,隻是恭敬的答道:“都在,公子方才喝過藥,現下跟在裏麵歇息。”
“嗯。”樓齊雲點了點頭示意她先下去,那侍女便端著藥碗先走了,竟也沒和樓齊雲行禮道別。
似乎猜到了秦雪初的想法,樓齊雲笑著解釋道:“王族已滅,這裏隻有樓齊雲,我早便讓他們莫要太過拘束和介意尊卑。”
說罷,做了個“請”的姿勢,秦雪初便沒再多想跟著他往院子裏走。
“你怎麼還不醒呢?你的朋友我們已經替你找到了,很快就會來看你了。”還沒進屋便聽到屋子裏有個女子的聲音,卻沒有聽到有人應答她。
樓齊雲在前率先推開門,秦雪初在後隨步而入。
是她!
秦雪初心裏倒沒有太過驚訝,既然樓齊雲就是當時在湖畔小棧的神秘貴客,那當時隨在身側的絕色驚豔的紅衣女子自然就是樓蘭遺族公主飛淩羽了。
上次匆匆一瞥,並沒有仔細觀察飛淩羽的相貌,如今卻著實被驚豔一番。如果說洛雲霄是氣質嵐華的空穀幽蘭,那麼飛淩羽便是絕焰風華的枝頭紅茶。隻見她依然一身紅衣斜坐在床榻邊沿,出神的看著床上躺著之人,從門口看去到辨不出男女以及相貌。